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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寒掌心中,一道溫潤的氣流,由此鑽入,他坐在那裡,身心竟然越來越寧靜,眼睛越來越明亮,如同玉石一般,放射出極淡的光華。
須臾,淚水乾透,似被蒸發,那銅片上的小和尚又再次開始一動不動,彷彿入定。
而歷寒,也終於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他望著遠處遙遠的蒼茫天地,心中一陣苦笑:“父親啊父親,你說我不到氣穴境,永遠也無法窺透這銅片的秘密,但以我的資質,別說氣穴境,能不能達到混元,都是兩說,更何況,是傳說中的氣穴!”
收起銅片,歷寒頭靠牆壁,目光悠遠。
……
天光漸漸亮了,歷寒在小破廟中蜷縮一夜,不知不覺茫然睡去,竟不知火堆何時熄滅。
他揉了揉眼,站起身,起身剎那,腦袋驟然一暈,差點再次跌倒。
顯然是這一夜,寒冷交迫,氣血不暢,腿部肌肉冰冷僵硬,所以導致的氣血虛弱。
厲寒一咬舌尖,艱難地站起,起身望向廟門之外,但見天地一片白茫茫,已是雪白一片。
忽然,他的眼中,掠過一絲暖色。
那是一隻黃色的五翅錦,正自雪地中覓食,肚中,頓時傳來一陣飢餓的感覺。
歷寒眼睛一亮,雙手合十,在胸前作了一個揖:“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錦雞,對不住了!”
悄悄靠近,縱身一撲,將其捉在手中,縱其萬般掙扎,又豈能敵得過歷寒這納氣六層的巨大力氣。
很快,錦雞掙扎終止,歷寒將其拔毛去髒,在雪水中洗淨,而後拿回廟中,就地生了一堆篝火,燒烤起來。
不一會兒,濃郁的香氣,便瀰漫整個破廟。
這些,都是歷寒在當雜役弟子時,無師自通,所見所學來的。
一個雜役,經常要接受各種艱難任務,經常外出,平時的吃食又老是剋扣,難見葷腥,所以他們只有自已動手,豐衣足食。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施主居然在佛寺中燒烤錦雞,也不怕佛祖怪罪麼?”
陡然間,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來,隨即,眼前一花,一個青袍青年已經坐在了歷寒的對面,雙眼閃閃,緊緊地盯著那火堆中翻轉的雞肉,眼睛已經發光。
歷寒耳聰目明,自從開啟了陰維陽維諸脈,不但腳力輕健,而且眼力,耳力,都遠超常人,十丈之內,落葉飛花,一片塵埃飄落,都能聽見。
然而,直到這青袍青年出現在他身邊,他竟然似乎依舊毫無所覺,直到那青年開口說話,他這才發覺他的存在。
扭頭朝門外看去,雪地上一片銀白,毫無足印的痕跡,這方圓千丈內,只有這一座孤廟,他是如何來的?
歷寒心中大駭,扭頭朝對面的青袍青年看去,卻見他雖然坐在那裡,但歷寒靈覺中,卻感覺那一方天地,明明是空的,虛虛緲緲,完全不存在。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定以為白日見鬼。
“你……”
歷寒心中警覺,就要朝後退去,然而,那青袍青年伸出一雙手掌,虛空微按,歷寒就覺自己的身軀完全不聽使喚,如壓萬斤巨石,根本動都動不了一下。
不過,那青袍青年似乎並無惡意,笑嘻嘻地道:“佛曰:見者有份。朋友,你這份錦雞,可願分我一份,也能填填貧道的肚腹?”
“佛曰,貧道?”歷寒腦子裡一頭霧水,只感這青袍青年的自稱十分奇怪,既稱佛祖,又叫貧道,這是鬧的哪門子古怪?
然而,他深知交淺言深的道理,不願多問,最終,只能無奈一笑:“佛有說過這句話嗎?”
“有的,有的!”
那青袍青年眉開眼笑,道:“佛又曰:救一人是救,救兩人也是救。果腹一人是果,果腹兩人也是果。今日我空冥和尚,這雞肉是吃定了!”
厲寒心頭一定,原來這古怪的青年,並不是來找自己的麻煩來的,那就沒所謂了。
他當即笑道:“你剛才不是說,罪過罪過麼,而且既然是和尚,不應該是茹素,怎麼也能吃這雞肉?”
青袍青年坐在那裡,屁股只是虛懸,似乎隨時欲要拔腿跑路的樣子,笑嘻嘻地道:“佛還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空冥和尚就是地獄之佛,豈能不嘗?”
歷寒只能一陣無語,雖然怎麼也看不出對方哪裡一個和尚,但對方既然要這麼說,他也沒有辦法。
而且,他說的話,雖然看似古怪,荒唐,卻竟自有其道理,正因為荒唐到了一定的地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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