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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級石階,如同他這十七年中所經所歷的一切,皆再次出現又消逝。
諸**回,何謂本我?
他在自問。
修道修道,仙家凡人,又到底有什麼區別?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厲寒彷彿沉浸入一個冗長的夢境,夢境繁華交雜,重重疊疊。
在此中,時間長河彷彿流逝得異常緩慢,似乎感覺不到流逝半分。
而外面的空間中,厲寒卻陡然變作臉孔赤紅,額頭之上下豆大的汗珠,已經身陷夢境中,難以自拔,如入夢瘴。
父親的死,自己的被驅遂,六年廢體,不得入門的尷尬和痛苦,漫漫長途,足足一年多東南西北的踽踽苦行,屢遭別人冷眼和歧視,吃了一道又一道閉門羹……
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
是否因為人生生而受苦?還是因為自己歷來便該如此崎嶇?
大道難行,青天莫上,仙道苦途,諸法難破,自己,是否又真能一躍扶搖直上,最終窺得那一線仙境?
厲寒捫心細問,額頭之上,冷汗更急,臉孔如被炭火所燒,開始呈出現焦紅的顏色。
一股股奇特的死寂之氣,開始在他的身上生成,如同黑煙繚繞。
夢境夢境,生死之關,如果不能及時踏出,在裡面被業瘴心魔所擾,最終便會徹底同化,這一輩子,將永陷沉淪,再也不能走出!
生死玄關,生死生死,僅此二字,已經說明一切。
“我是誰?”
“誰是我?”
“如此苦修,到底所求為何?”
“人生苦短,是否該放縱無度?人生短暫,是否該及時行樂?”
星光點點,漫長的河流中,厲寒逆浪而上,一個一個破沫在他身前生成,一個又一個泡沫在他身後破碎。
最終,足足近萬步石階走完,他終於醒過神來,毅然踏出,迴歸天地,彷彿化身神靈,自已成為一片無根漂浮的浮萍,冷眼在天空中,冷冷看著客棧中彷彿已沒有任何生機的身體。
他沒有驚慌……
雖然不知下一刻,是煙消雲散,還是脫繭化蝶?但是,縱使一次次如此失敗,我也走過來了。
這一生苦行,又豈能就此便到終點。
“不可能!”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厲寒陷入苦苦思之中,石階最後一級如同天塹,僅僅一步之遙,卻彷彿是最難跨越的難關。
厲寒陷入停頓。
時間過去,一天,兩天,三天……
夢境世界中,一年都已過去,然而現實世界中,依舊不過一瞬。
修道修道,紅塵萬丈,多少人,在其中打滾,修道為何,健康不老,長生不死,誰人不想?
但是,想要逆天而行,卻又必須在此修道之路上,跨過這一道關卡。
想要獲得長生,獲得更加悠久的壽命,就必須先拿生命來賭這一注,傾注這一擲!
又是一個一年,厲寒這一步依舊未邁,越來越感覺難以下腳,天門的殘影,變得更加虛淡了,似乎將隨時隱去。
現實世界中,再次過去一個時辰,天邊隱隱將放亮。
夢境世界中,第三個一年,現實世界中,第三個時辰,窗外,響起一聲雞啼。
天門即將徹底隱去,變作透明,空間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響,似乎隨時欲要破裂。
再不能破,厲寒就再也回不來了。
時間長河中,猛然捲起無窮浪潮,越來越高,越升越高,下一刻,似乎就要將厲寒捲入,涅沒得無影無蹤。
現實世界中,厲寒的身軀,生機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彷彿一具乾枯的枯屍,水份全消,雙眼無神,雞皮鶴髮,雙手幹皺,如同一截截老樹枝!
他已經處在生死邊緣!
就在這時,夢境世界中,一直靜立思索,不言不動的厲寒,陡然睜開了眼睛,看向頭頂的天門!
一道極淡的光華,自他雙眼之中衝眶而出,射向天門,射破天空,將四周的夢境世界,一瞬間粉碎地灰飛煙滅!
人生在世,無法改變大地的崎嶇不平,卻可以改變自己。
宇宙萬物,天地人和,皆是虛妄。
唯心所見,唯識所變。
世界上原來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明心見性”。
只要萬物不變,一切隨心,那又何懼之有?
生死本來就是天地之間的一道法則,既然法則平等,人人存在,那麼早晚都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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