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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馨公主似是被闖進來的刺客嚇壞了,只死死抓著自己的衣領跪坐在地上,嘴唇一開一合的嗡動,發不出聲音,只怔怔盯著那藍袍人擋在她身前的背影。
“應國侯,你確定今天真的是請本宮來飲宴的嗎?”危險已去,即墨勳怒不可遏的衝出來,揪住穆晾的衣領,揮拳就打了過去。
穆晾一介書生,哪有還手之力,眼見著就要被他一拳揍在臉上,眼前卻是一花,卻是隨後趕來的殷紹出手,一把牢牢握住了即墨勳揮來的拳頭。
“彭澤太子何必動怒?應國侯保護不周,是他的不是,可再怎麼說他也是我朝官員,您這樣隨便動手,恐怕有失體統吧?”殷紹冷冷說道。
險些被人刺殺,即墨勳此時的脾氣根本就壓不住,完全不聽勸,試了試還想要繼續揮拳,沒曾想居然是完全撼動不得,就被他那麼死死的限制住了。
“在他的畫舫上,險些要了小王的命,太子殿下,別說他區區一個應國侯,就算是貴國的皇帝陛下,也要先給小王一個交代再論旁的吧?”力氣上既然拗不過他,即墨勳便就惱羞成的冷聲說道。
“讓閣下在天子腳下遇險,的確是我朝的不是,父皇自然是要過問的,也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只應國侯——卻不該是太子你私下可以動手教訓的。”殷紹說道,當真是寸步不讓,半分情面也不給的。
他們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的互不相讓,後來趕來的殷梁卻是神色惱怒的瞪向了殷化。
殷化更是被這裡的場面驚的莫名其妙,再被他一瞪,只是不禁打了個寒戰。
端木岐卻不意外,往那門框上一靠,就悠然一笑道:“太子殿下您受了驚嚇固然是大事,可畢竟也只是有驚無險不是嗎?您這做兄長的,是不是該先去問問文馨公主殿下是否安好?我看公主殿下似是嚇的不輕呢。”
即墨勳一愣,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端木岐只看著他,那眼神似笑非笑,帶著一副完全等看好戲一樣的表情。
即墨勳這才覺得奇怪,狐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瞧見衣衫不整縮在角落裡的文馨公主,頓時就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忘了反應。
今天他來赴宴,明明就沒有帶文馨的,她怎麼會在這裡?
他努力的回想,之前他借醉酒來了這邊,進門的時候,那裡面的床上便就側臥著一個美人兒的,他只以為那是宋楚兮,畢竟宋楚兮遭人擄劫,雖然端木岐對外封鎖了訊息,他卻是暗中確認過的。何況,這還是殷梁答應他的。
他以為這一次一定是萬無一失了,然後——然後呢?
然後他苦思冥想,居然後面發生了什麼事,他卻是完全記不起來了。
只是他們兩人衣衫不整的被人撞破,這事情就已經是不可收拾了。似乎是酒勁兒後知後覺的上來了,即墨勳只覺得腦袋脹痛的利害。
文馨公主跪坐在那裡,一直都爬不起來,本這麼多人怪異的眼神盯著,她面上亦是羞愧的無地自容的使勁地垂下了腦袋。
“文馨?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最後,即墨勳不得不壓下滿心怒火,裝腔作勢的問道。
“我——”文馨公主畏縮著不敢抬頭,只默默垂淚,卻是逆光說道:“屬下外出辦差回來,剛回驛館,遇到刺客出沒,劫持了公主,一路尾隨到此。”
有人擄劫了文馨公主,並且將她和即墨勳兩兄妹剝光了扔在了一起?
這普天之下,誰會這樣做?
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破壞北狄和彭澤兩國的聯姻嗎?還是因為和這兩人之一有私仇?
文馨公主一介女流,不可能得罪什麼人的,那麼就是即墨勳的仇人做的?可他到底也是一國太子,就算誰記恨了他,又怎麼敢這樣做?
要知道,這樣一來,打的可是兩國皇室的臉面。
在場的幾個人,都礙於各自的分身份不好開口說什麼,卻是端木岐擺出一副喜聞樂見一樣的表情,咂咂嘴,對殷淮道:“不管此事是出於何種原因,不過靖王殿下,文馨公主說是您未過門的妻子,看樣子她受到的驚嚇不輕,我們都不方便,還是您先護送她回去,壓壓驚吧。”
正因為是皇帝親自降旨賜下的婚姻,殷淮臉上挨的這一巴掌才尤為響亮。
其實他本來對文馨公主的印象是不錯的,可即便眼前的種種情況顯示,都是有人蓄意為之,也沒有一個男人能受得了這個的。
即墨勳和文馨公主之間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裡的尷尬局面已經被人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