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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勳馬上想要說什麼,劉皇后就又嗔道:“你這孩子,說你不夠周全,你也真的是的。雖說聯姻一事就只是個形勢,可你也不想,文馨這孩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父皇如是將她這就遣返送回了彭澤,你又要她以後如何自處?”
“母后——”殷淮一怒,臉色漲的通紅。
劉皇后卻已經含笑走到皇帝身邊,道:“皇上,依臣妾看來,這幾個孩子都是識大體的,這一次的事,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再責難他們處事不周也於事無補了,但也不能讓幾個孩子受了委屈。文馨是不能許給小六做皇子妃了,但是這事情畢竟也是出在咱們天京的,咱們也總要對這孩子負些責任的。而且就算要退親,也不能是現在,臣妾倒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既然結不成親,就尋個由頭,將她留在臣妾身邊吧,臣妾總不會虧待了她,這樣也總好過讓她回了彭澤,反而沒法交代。”
本來婚事告吹,兩國之間的關係失去了紐帶關聯,就不牢靠了。
劉皇后的意思,在場的幾人都懂,這也不失為一個折中的法子,只即墨勳一人心存不甘。
他的目光一冷,突然目光警告的扭頭看了眼跪在旁邊的文馨公主。
“皇上?”劉皇后見皇帝不語,就試著叫了他一聲。
皇帝略一沉吟,便就點了頭,“皇后一向行事穩重,你這丫頭待她的身邊,總不會受委屈的,你的意思呢?”
就算突然更換了和親的人選,也難免要被人議論猜疑的,其實用劉皇后這個徐徐圖之的法子,才能將此事的影響全部降到最低。
即墨勳咬緊牙關,面色鐵青。
文馨公主一直沒抬頭,此刻便就順勢給劉皇后叩了個頭道:“文馨謝皇后娘娘垂憐,一切但憑娘娘安排。”
“可別這麼說,也是叫你這孩子受委屈了。”劉皇后滿意笑道,抬眸給梁嬤嬤使了個眼色,“既然是這樣,那今天這丫頭就不要出宮了,你帶她去本宮那裡,安置她住下,有人問起的話,就說大婚的日子將近,本宮留她在身邊教導她一些規矩。”
“是!娘娘!”梁嬤嬤恭謹的應了,過去攙扶了文馨公主起身。
即墨勳並不敢強行阻攔,此時便冷冷說道:“文馨,這裡是北狄的宮廷,不比咱們自己家裡,這件事上本來就是咱們理虧,你在皇后娘娘身邊,一定要凡事順從,規矩一些?”
這到底也是件往北狄皇室臉上抹的事,劉皇后會是個好相與的?保不準哪一天就要殺人滅口的。
即墨勳要警告她的,就是這個意思。
可文馨公主只充耳不聞,福了一禮道:“是!太子哥哥的教誨,文馨記下了。”
言罷,就被梁嬤嬤扶著先行離開了。
即墨勳用力的磨了兩下後槽牙,卻也只能是將這口氣暫且忍了。
皇帝既然都表示不過分追究了,這件事也沒那麼十萬火急,非得要大半夜耗在這裡解決了,隨後又說了兩句,皇帝便起駕回了寢宮。
殷梁和即墨勳一道出宮,殷淮落在後面,出了御書房,卻是走了御花園的方向,沒走幾步,果然就看到等在那裡的劉皇后。
“兒臣拜謝母后,謝過母后的袒護之恩。”他走上前去,直接一撩袍角,跪在劉皇后面前,給她行了大禮。
“起來吧,都是自家母子!”劉皇后親自彎身扶了他起來,神色複雜的看著他,嘆息道:“這樣的事,的確是叫人匪夷所思,不是你父皇不顧及你,而是根本就想不到,他肯定也是被矇在鼓裡的,好在是能就此打住,也算圓滿。你放心吧,回頭過兩日本宮就會對外宣稱文馨得了疾病,拖延你們的婚期,過幾個月再取消婚約,也就沒人會懷疑什麼了。你也別太記掛在心上了,等這件事了結了,本宮會奏請皇上,另外給你選個體面的王妃的,這段時間,你就先委屈一點吧。”
“是!勞母后替兒臣打算操勞了。”殷淮道,因為文馨公主的事,他的臉色一直不怎麼好,但是對劉皇后的態度卻甚是感激。
“淑妃早逝,你既然叫本宮一聲母后,又一直對本宮恭敬孝順,本宮又怎麼忍心看你往那火坑裡跳?”劉皇后感慨道,抬手拍了下他的手背,“這件事,到這裡也就算過去了,很晚了,你也早點出宮,回府歇著吧。”
“是!打擾了母后安寢,兒臣實在過意不去,兒臣告退,改日再來給母后請安。”殷淮頷首,恭敬的給她又施了一禮。
劉皇后笑笑,目送他離開之後,方才轉身匆匆回了鳳鳴宮。
文馨公主先她一步過去,彼時正端端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