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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的記憶,“我記得有個小女孩老是氣鼓鼓的。”他仔細打量她。
“十年前。”耿介補充道,他的記性向來不弱。
當年他十八,耿桓十六,他隱約記得爹的拜把兄弟曾在府中住過,可是後來卻沒再見過,難怪信封上直稱爹的名字。
耿桓一經提醒也想起來了,“你叫小萱,對吧?”他笑著看她仍在生氣,“彆氣了,很難看的。”
“哼!”小萱撇過頭不看他,假裝專心地看著四周的景物。
耿府佔地寬廣,是典型的四合院,前堂除了大廳外,就是廂房,最兩側的房間是門房和管家所住,前堂兩側有東、西廂房,與中堂圍成一庭院,庭園內有許多曲廊、花榭、涼亭、假山、拱門和池水,東廂房是耿忠羲及其妻子殷如平的臥房、書房,西廂房則是客
房。
中堂是耿介的地盤,樓上是財庫,中堂後又有左右兩列廂房和後堂圍成一個園子,園內有許多奇異的花鳥,並種植果樹;左列廂房是耿桓的臥室、書房和練功房,右列廂房則是耿雲的閨房。後堂仍有兩側廂房,是僕人、廚師、士丘居住之所,後院則有馬廄,也伺養獵狗和家禽。
三人沿著鋪有碎石的小徑走上階梯,走入大廳,大廳兩旁各擺了六張高背椅,每兩把椅子中央都有一張小桌子,椅背和桌面都覆著紅色綢緞,大廳還擺個折迭式屏風,屏上是山水畫,遮住了屏後通往廂房的小拱門。
屏風前有個坐榻,榻床鋪著棕色的羅布,兩面牆則掛著許多字畫,看起來很有書香味,完全不像武將之家。
小萱左右張望,看了一會兒,沒見到半個僕人,不曉得躲到哪兒去了。
“短劍可以還我了吧!”小萱問耿介。
他把劍給她,“爹到相府去,應該快回來了,你等會兒。”
她搖頭。“不用了,我只是送個信而已。”她將短刃放回包袱,轉身卻走。
耿桓抓住她的右手,“你得待在這兒。”他說
若是阿爹回來,沒見著小萱,一定會大發雷霆的,誰知道她這一走會到哪兒去?
“放開啦!”她喊,臉孔漲紅,她不嘉人家隨便抓她,尤其是男子。
“你留下她,我去找仲傑。”耿介可不想在這兒和小萱大眼瞪小眼,他還有事要辦,原本他和大弟要去找韋仲傑,卻碰上小萱,因此而耽擱了。
“大哥,你太狡猾了吧?把這小矮人留給我!”耿桓抗議。
小萱倒抽一口氣,咬牙道:“誰是小矮人?”她踢他,要他收回這句話。
耿介將信放在几上,幸災樂禍地看了耿桓一眼,“好好招待客人。”說完即走出大廳。
“你再踢我就不客氣了。”耿桓警告地說,他已經被踢得不耐煩,而且袍子都髒了。
“我才不怕你,你這個大無賴。收回那句話!”她最痛恨人家說她矮。
“你的詞彙少得可憐,罵來罵去都是同一句。”他搖頭道,將她亂打人的雙手扣在他左掌中。
“你……你……”她氣得拚命想些罵人的話,“大……臭蟲。”她一邊死命踹他,一邊想掙脫他的桎梏。
他突然捏住她的鼻子,“別踢。”
她甩頭,“放開我。”她叫道,鼻子被他捏得好痛。
他笑得好開心。“你的聲音怪里怪氣的。”
她搖得更用力了,“放開。”
“你不踢,我就放手。”他說。
雖然她很生氣,但為了顧及她的鼻子,她還是停止踢他;耿桓這才放手,“你要收回那句話。”她固執地道。
“什麼話?”
“你罵我小矮人。”她怒道,愈想愈氣。她只不過是送個信,就受這麼多窩囊氣,早知道就不來了。
他一聽,莞爾道:“你本來就很矮,難不成說你高得像巨人,你就比較高興?”
小萱倒抽一口氣,用力踩上他的腳拚命踏,死命踹,這個可惡的無賴臭蟲。
耿桓立刻捏她的臉,而且雙手各捏一邊,還一面大笑。她的樣子好滑稽,五官全走了樣,老天!他笑得肚子好痛。
“放手──”她的聲音變調了,聽起來像“ㄏㄨㄤˋ”手,耿桓笑得差點岔了氣。
“你還笑!”她捶他,踢他,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他也是一直捏她,而且不放手,結果回家後,她的臉腫了好久,她恨死他了。
“哈!哈!哈!”他愈笑愈大聲。
“二哥,你在幹嘛?”耿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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