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一天,我正在打掃,卻覺得身後有人盯著我,回身一看,卻是胤祥。一晃似乎一個多月沒見了,看起來他竟有些倦色,想是替他皇阿瑪辦差辛苦了些。他見我發現了他,便走過來,臉上不復原來嬉笑的神情,卻是格外地認真:“怎麼樣?身子好些了嗎?聽繡茵說你在洗衣局受苦了,回來就病了,躺了幾天。也不方便去瞧你,又怕你家裡人擔心,也沒敢將這次的事情告訴你二哥。如今平安回來就好。你們怎麼這樣不小心,出了這麼大的亂子。要不是繡茵知會,你恐怕就得在洗衣局多待些日子了。”
聽他略帶責怪的關心,我不由鼻子一酸,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連忙把臉別過去,咬咬牙,瞪大了眼睛,將淚水逼回去,才抬起頭對他展現了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不礙事的,奴婢可沒那麼金貴,原來也是在洗衣局乾的,這次好多了,因為是永安宮裡的人,她們也不敢怠慢……”
胤祥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瓷瓶:“這是跟御醫討的,治療風寒很有效果,每天早晚兩丸,溫水送服。”說著遞過來。我剛伸手去接,就見他一愣,伸過來的手驀的停住。我也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忽然他又將手伸過來,卻不是遞瓶子,而是抓住我的手,拉了過去。
“啊~!”我吃痛地驚呼。原來裂開的口子已經結痂,被他這麼一拉,又裂開似的疼起來,火燒火燎的。他聽我這麼一叫,急忙放輕力道,卻仍然沒有放手,雙眼盯在我“滿目瘡痍”的手上。我忽然發現自己的手好醜,面板粗了,好多地方曝了皮,四處的口子一道一道的,結著難看的痂。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急忙用力抽回來。誰知他拉得太緊,我又痛了起來,心裡有些氣惱,脫口而出:“放開啦,難看死了。”
他卻沒放開,良久,他才抬起眼睛望向我:“痛嗎?”在他澄澈的雙眸中,我竟依稀讀出了些許心痛的味道,心裡猛然一陣慌亂,說話也結巴起來:“當……當……當然痛,這麼一拉,更痛!”他才放開手,隨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將瓷瓶輕輕放到我手裡,便進去了。我一手握著掃帚,一手握著瓷瓶,有些傻傻地站在院子裡,看著他的背影——這傢伙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像有點不一樣。
因為我身子還虛,打掃後姑姑就讓我先回去了,所以胤祥離開的時候並沒有遇見。下午,又是正在打掃的時候,忽然有人輕聲叫我:“重華!”我一愣,有點反映不過來,因為在這宮裡還沒有男人這樣叫過我的名字。
回頭一看,又是胤祥。我覺得很彆扭,他向來只叫我“丫頭”或是“猴兒”,還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弄得我心裡毛毛的,不知他葫蘆裡賣什麼藥。他走上前,手裡又握著兩隻白瓷瓶子,輕輕塞到我手裡:“這是我跟太醫討的,專治凍傷,這個是除疤的。”語氣意外地溫柔,大約是自己也有些彆扭,又接著說道:“這樣的手,還如何刺繡、如何侍候德妃娘娘。今兒娘娘還唸叨,說沒有你按頭,身子有些不爽利呢,你呀,快好起來吧。”說完,竟然似乎有些臉紅,一轉身就走了。
他沒進去。莫非……是專門給我送藥的?我迷糊地站在地當間,又看著他的背影發呆。他今天真的怪怪的。不知怎的,我的臉上滾燙起來……
那夜我又做了夢,但是夢中的是那雙久違了的溫柔的淡藍綠色的眼眸……那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1卷 第34章:初沐(一)
第34章:初沐(一)
一轉眼就過了年,再一混就要到十五了。宮裡頭過年格外忙碌,各宮的主子們都想著法兒的爭奇鬥豔——要知道秀女們進宮也有半年了,競爭更加激烈——德妃自然也不能免俗。
我又重新受寵,自然有人擔憂,尤其是告發我的翠兒,在我面前大氣都不敢出,看著我的眉眼行事。我倒不以為意,只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一般,帶她同原來一般無二,沒有疏遠,亦沒有親近,絕口不提先前的事情。後來胤祥問我,怎麼就放過她了?我告訴他,這已是最好的懲罰,我不去動她,她自己卻擔憂,生活在自己的恐懼中才是最可怕的,好比一個知道自己將要痛苦死去的人,死亡並不可怕,但是等待最是煎熬。
自打上次受了賞,康熙來的時候常常喚我當值,我便又多了一項伺候萬歲爺的活。其實康熙爺爺人很好,真的有些像祖父,外人看來威嚴,回到家放下架子讓人感覺很親切。漸漸我也摸透了他的脾氣——只要你不出圈,他樂得同你逗趣,這一點,胤祥恐怕是受了他的遺傳。如此一來,我便總有法子哄他開心,在飯桌上呵呵地笑出聲來,德妃見了心理也歡喜,跟著一起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