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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杯水出來的靳朔漠再度點明:“我已經說過不少次了。”說話的同時,他將水交給她。
呂遊接過水,仰首就是一大口,根本不把含蓄兩字放在眼裡。
一杯水喝盡,她咂咂舌道:“你休想。”
“我沒有辦不到的事。”
“現在就有一件。”呂遊起身,邊走邊揚手拭汗停在大門邊。“不送。”
靳朔漠像看不見似的躺在她的長沙發上,閉目養神。“這層公寓我有一半的權利。”
“我說你沒有就沒有。”她親手一灘。“請滾蛋!”
就在這話起話落的瞬間,一切快得連呂遊這個有一點身手的人都來不及反應,砰的一聲,一隻大掌壓在門上,黑影隨之將呂遊釘在門板上,手的主人、影子的主人,全是眼前奸笑輕揚眉,卻全身毛細孔像會呼吸似的猛吐怒氣的靳朔漠。
呂遊吞吞口水,識時務地抬起嬌怯無辜的黑眸,放柔了聲音道:“你這樣人家會怕耶!”可惡!她的柔道、空手道全是他教的,打得過她早打了,還會等到現在!
“你賣乖的本事愈來愈高竿了呵。”說話的薄唇緩緩靠近眨眼間由見人就咬的母獅變成溫馴可人的小白兔的獵物,直到能嗅進她身上濃郁的香水味,和感受到自肌膚輻射出的熱度,才由靠近改為隔著若有似無的距離描摹她的輪廓,每說一句話,吐出的氣便直直拂上她的臉,最後停在抹上硃紅的唇前。“多少人買你的賣乖,又有誰躲得過呵?”
“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賣就不成。”該死!她呂大姐三個字端出去哪裡需要賣乖,只要不使壞對方就阿彌陀佛了,偏偏只有他……“退後!你這樣我根本呼吸不到新鮮空氣!”只有他!活脫像是為了證明世界上一物剋一物的道理有多麼正確似的,蹦出靳朔漠這麼一個人!
“我剛回國,來不及找住的地方。”收拾在美國的瑣碎事務,直到半個月前才回臺灣的他來不及找到固定的住所。
“你可以住飯店,反正你有的是錢,住一兩個月的總統套房也不會窮。”
“你未免把我看得太高竿了,我過去只不過是家軟體設計公司的老闆。”
“一兩片光碟就能換來上千萬張華盛頓,還有誰比你更會坑錢?退後!”
靳朔漠反而刻意向前傾,更靠近她。“說到坑錢,我的功力還比不上你,利用女人賺錢,你的行徑就像古代的老鴇。”
“哈!那你堂堂一個公司老闆幹嘛跟個老鴇糾纏不清?走開!”說她是老鴇!那票子漂亮妹妹現在哪個不是開開心心地過日子?敢說她是老鴇!
“和你談筆生意。”
生意?日遊狐疑地瞅著他。“什麼生意?”
“我只扛一塊朔陽科技的招牌回來臺灣,凡事還在起頭上。”
“哼,這一塊朔陽科技的招牌背後代表將有多少資金流進臺灣,你以為我不知道?最起碼有十億。”
“你不是商界的人,卻很清楚這些事呵!”
“我——本姑娘有的是門路。”
“也難怪伯父只想把他的事業交給你。”
“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美目凝起怒極而生的寒氣,冷冷瞠視面前人,像是藏在心底的千百情緒全因他一句話而決堤般,宣洩而出。“誰要那間破公司!”
“你在跟錢過不去。”食品業的巨擘、正企圖跨足生化科技的“擘譽食品”誰不想要,她倒是說得輕鬆。
“我要錢多的是人送上門,鬼才拿他的!”
她心下的痛究竟有多深?靳朔漠凝視她怒恨交集的表情細讀,可惜讀不出她此刻這份藏也藏不住的怒恨深到什麼樣的程度,也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縫隙可以讓他介人、讓他為她消解。
我的女兒排斥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原因出在我,是我的錯讓她不相信情愛這兩個字;十年前,我以為你讓她走出了這樣的陰影,結果——
你能懂嗎?她表面上看起來像個沒事人,愛笑愛鬧、愛作弄人;但實際上,心裡比誰都陰沉、都愛嘲笑這個世界的人事物。因為我,這全是因為我……
如果能,請幫我照顧她、愛她,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否則你不會回臺灣,對不對?你對小遊是真心的,對不對……
他在發呆。因為靳朔漠動也不動的遲鈍,讓呂遊發現這件事,轉轉眼珠子,她悄悄挪腳往沒有他手臂擋路的右側移動。
怎知才跨出一步,就立刻牽動失神回想的靳朔漠伸手扣住她。“想逃?”
“這是我的地方,逃什麼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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