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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子叔通完電話,於軾軒慢慢開口說道:“你有事就去吧。”
“嗯!”子叔抬頭,最後看一眼他清瘦的腰身,道一聲,“你自己保重!”
見到他,心中的情緒依舊會受影響,或許會有一天,她也能像與其他人那般自若地與他暢談,只是她也不知道,這一天,會是哪一天。
“子叔……”帶著複雜感情的一聲呼喚。
子叔的背影停頓了一下,卻也只是短暫的一秒而已。隨後她邁開步伐,慢慢走下樓去。
心中彷彿有一處突然斷了扣,慢慢流失,像是永遠失去了某樣無法挽回的東西,於軾軒頹然靠在身後的鐵門,靜澈的黑眸卻始終凝望著子叔消失的方向,半晌,他輕輕吐出他來這的目的,飄渺的話語幾乎被風湮沒。
“我……只是再來見你一面,看你很好,我也放心了。”
從行李的側袋中,於軾軒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兩人左右而立,左邊的男人是他,而右邊的女人是她,容貌清素韻雅,清冷澄淨的黑眸彷彿能看進人的內心。
看著她唇邊靜淡的微笑,於軾軒知道,那個美麗的微笑將會深深刻在他的心中,卻永遠不可能再屬於他。
他和她的感情,是埋在土中時就已經畸形的種子,即使真能發芽成長,也永遠只能長成流離破碎的樹。
伸出右手,於軾軒緩慢的輕磨著照片上的那個秀容。最後,用指尖在女人的下方輕輕寫下三個字。
一句永遠禁忌。永遠不能吐出口的禁忌。
漆黑如墨的雙眸彷彿浸潤在澄明如玉的潭水中,只是那雙眼眸彷彿迷濛了什麼,再看不真切。
於軾軒沒有在米蘭逗留,而在當天便有離開了。
而在不久之後,秦觀身旁的老陸再度出現在她面前,將她和小諾重新載回到了秦觀的莊園,當然,觀音像也隨同一起住了進去。
據說,是秦觀已經開始動手處理秦門叛徒關口的事,以防關口幫的人會抓子叔威脅秦觀,秦觀將她接回保全嚴密的莊園。
公司的事有典月打理,子叔很放心。特殊時期,子叔也沒有自找危險地出莊園。所幸秦觀的這個莊園很大,在這調養身體,到也不會很無聊。
黃昏時分,子叔慢慢走到莊園後面的小樹林透透氣。
太陽快要落山,天氣有些轉涼,段遠希讓子叔在長椅上稍作片刻,他回去取毛毯來,檢查了子叔的手機,讓她有事馬上撥給他。
子叔失笑,這兒離莊園大屋不過幾十米的距離,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靜靜的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突然有一些細微的聲響從旁邊的小樹林傳進子叔的耳中,像是有人輕輕踩著腳下的落葉,慢慢的靠近,綿柔得彷彿林中花落的聲響。
一道強烈的實現投注在子叔的身上,強到讓她無法忽視。
“是誰?”子叔轉過身,目光探向聲源處。
聲音停止了,但感應到那片小樹林裡的視線越來越強,子叔也屏息等待著。
不知道是誰,她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中翻滾著,直到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那片交織的桐樹蔭裡面那滿走了出來。
子叔在看到來人的時候,薄霧瞬時盈上了眼眶。
眼前,是子叔見過最嚴厲的黃昏,因為那個美麗到如妖精一般的男人。
一三四.美男歸巢(VIP)
他帶著魅人心骨的笑容漫步而來,輕柔暝色灑照在他的身後,輕風吹拂著,柔軟黑細的頭髮也似遊絲一般輕妙地飄著。凝靜的空氣中也彷彿瀰漫著緋紅的色彩。
熟悉美麗的臉龐上彷彿蒙著一層灑了金粉的輕紗,勾魂魅惑的風言,流光流轉。裡面是極致的黑,極致的澄澈,夜般深沉的瞳孔彷彿看不到底,輕眨的羽睫花須一般的輕柔。
他彎著嘴角笑著,迷眩了她的視覺和靈魂,彷彿回到了第一次見到那個美麗少年之時,如今,給她最大的是感動。
眼底蓄滿的淚模糊她的視線,子叔輕輕眨了下眼,半模糊半清晰間,彷彿一律無法捕捉的夢。
萬物凝寂,所有的聲音只凝聚在他如淡粉花瓣一般的唇邊,“我回來了!”
時隔三個月,清籟一般的聲音重新在她耳畔響起。
伸出手去輕輕觸控他的鬢髮,子叔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
凝視許久,她伸手擁住他。
擁抱這個失而復得的家人。
從他被人帶走,子叔壓抑至今的淚水在那一刻看無可抑制地從她眼裡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