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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四年了,相公墳上的土都幹了,你才假惺惺地來這裡!你不用解釋什麼了,沒什麼好解釋的!你如今要說的話,相公他若泉下有知,也不會願意聽的!”
琴姬無話可說,痛苦地低下了頭,只聽那女子道:“你要上香,可以!但須得答應我一件事,你上完香之後,即刻離開陳州,永遠不許再回來!你根本不配待在這裡!”
韓菱紗聽不下去了,怒道:“太過份了!憑什麼這麼欺負人?!”琴姬卻無力地點了點頭,微聲道:“好,我、我答應你……”菱紗急道:“琴姬姐姐,你……”琴姬顫抖著擺了擺手:“心願了卻,我、我也再不踏進陳州半步!你說的對……我不配留在這裡……”
那女子冷然道:“這樣最好,我想相公他也不願意再見你的。”說完退在一旁,冷冷地看著琴姬。
琴姬走到靈位前面,徐徐跪下,眼前一陣模糊,彷彿回到了成親之時,兩人新婚燕爾,琴瑟和諧,說不盡的快活時光一幕幕地在眼前閃過。忽然一陣冷風吹來,眼前景物一晃,盡皆消失,只留下面前冰冷的牌位,不由悲從中來,兩行清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滴在佛前的地面上。
三炷香很快就燒完了,琴姬勉強起身,面向那女子,微微一躬身:“多謝……告辭!”那女子冷笑一聲,轉過身去再不言語。菱紗怒上心頭,剛想痛斥那女子,卻被夢璃拉住,擺了擺手,悄聲道:“菱紗,走吧,孰是孰非,不是我們可以說的。”
三人走出塔外,菱紗見琴姬黯然神色,安慰道:“琴姬姐姐,你別難過了。哼,剛才那個女的真是討厭!陳州又不是她家大院,要由她做主!琴姬姐姐,你不用管她,什麼時候想來看看你相公,只管來便是!”
琴姬搖了搖頭,嘆道:“謝謝你,韓姑娘。你不用多說了,她、她也不過是個可憐的人……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當初沒有意氣用事,再和相公想想別的法子,或許、或許很多事情都會不同了……”
柳夢璃也安慰道:“我看那女子滿面怨懟,她說的話,也未必全是真的……你也不必太自責了,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琴姬慘笑一下,道:“生人已逝,真的還是假的,已經無所謂了……若她令相公開開心心地過完那段日子,我反倒只有說不盡的感激和慚愧……我對不起相公,她來代我做我該做的事,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一旁沉吟不語的天河突然開口說道:“嗯,你這麼說,和我爹說過的好像,他說真心為一個人好,就是要讓她天天高興,就算那個人不喜歡自己,甚至根本不認識自己也沒關係。”琴姬嘆道:“令尊的話一點都沒錯,世人只盼做神仙的好,卻不知心有牽掛,無論圓滿不圓滿,也勝過孑然一身,獨自漂泊……”
菱紗難過地問道:“琴姬姐姐,以後……你要去哪裡呢?”琴姬兩眼微閉,輕聲道:“與琴相伴,四海為家,走到哪裡便是哪裡了。”語音一頓,茫然道:“其實……記不清有多少次,我真想放下塵世一切,就這樣隨相公去了……”
菱紗難過道:“琴姬姐姐,你別……”琴姬輕嘆一聲:“可是,我對不起相公,我沒有臉去見他……相公他最喜歡彈琴,我不能陪伴在他左右,便以琴為姓、與琴為伴,每天給他彈琴奏樂,希望他在天上聽見我彈奏的琴曲,能夠原諒我……我還告訴自己,一定要盡心蒐集歷代的樂曲殘譜,替相公了卻生前心願,或許、或許這樣,他才願意在夢中與我見上一面……”
夢璃嘆道:“琴姬姐姐,你太痛苦了,別這樣……”琴姬搖了搖頭,悔恨道:“不,你們不用擔心,該怎麼做,我心裡很清楚……我不在相公身邊的時候,他一定也很痛苦、很傷心……如今,我不過是嚐到昔日的苦果,又憑什麼一死以求解脫呢……”
天河三人心中感傷,均是沉默不語。琴姬強笑道:“各位的熱血心腸,琴姬不勝感佩,既已說過為你們歌唱一曲,自當信守諾言。這大概是我在陳州唱的最後一支歌了,就送與你們三位一聽吧——”說完,將七絃琴輕輕地放於地上,徐徐端坐下來。天河三人也席地而坐,側耳傾聽著。
琴姬纖指輕撥,琴上傳來一陣極輕微的顫音,如人低語,微不可聞,然而語中悲慼感慨之情卻深深地印刻在了三人心中。菱紗和天河心裡一難過,不由得想起了逝去的父母,夢璃則低下了頭,用心思索著什麼。琴音逐漸由短而長,連成一片,樂聲漸轉悠揚,然而那份令人難以忘懷的悲傷仍是貫穿始終,但卻是哀而不傷,讓人難過之餘,仍不由得為這支琴曲的音樂之美而讚歎感動。
聽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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