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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五六斤的鐵傢伙走出書房,從地上撿起彥兒玩的彈珠,慢慢地走到院中。還好槍托的暗隔裡藏了點火藥,他們也算厚道了。
半晌,我一手烏黑地完成裝彈儀式,再看去地上多了道影子。
抬起頭,卻見哥哥認真的雙眸:“這麼麻煩?”
“是啊。”我嘴角不自覺地一抽。
“還不如斧頭便利。”哥哥冷哼道。
“……”無言以對,眼角跟著一抽
他薄唇上掛出諷笑:“上了戰場就等著挨砍吧”
我心底再一抽,抽著抽著也就習慣了。託著槍把兒,擊打火石點燃引繩。
“嫂子帶彥兒進去!”我大吼一聲,瞄準五丈之外的石牆。
只聽砰的一聲,強烈的後坐力頂的我肩胛骨生疼。待嗆鼻的白煙散盡,只見哥哥瞠目而視,怔怔地走向前方。
一個,兩個,三個黃豆大的窟窿邊嵌在厚厚的石壁上,周圍還燻著火藥的殘痕。
“這叫槍。”我捧起鐵傢伙,“有了這個東西,韓家軍個個都能成為武林高手,用小小的鐵珠穿過穿過敵人的心臟。”
深眸一掃諷色,目光黏著在冒著白煙的牆上,哥哥鄭重接過。
“這種火槍的威力還不算最大。”
此話一出,換來他驚詫的目光。
“哥,你想啊,要是五個鐵管攏在一起同時擊發,那效果是現在的幾倍?”我笑道。
他眼中燃起火花。
“若十個呢?”我又笑道,“豈是鐵斧可以媲美?”
“不是。”他咬牙應著,興奮得連左頰上的淡疤都在抖動。
“至於裝火藥的問題,一來是熟能生巧,二來。”我眨眼輕語,“改良的方法,我那張圖上都有。包括大炮,就是那個大鐵管的使用和改進,我都有寫。哥……”我拽著他的衣袖,一字一句地說道,“番人引進了火器,誰最先最好地使用,誰就能控制戰場。”
他眉梢飛揚。
“而在青國,哥哥要嘗別人所不敢嘗的螃蟹,要有王上所沒有火器。”我攏緊五指,用盡全力,“只有這樣,哥哥才有底氣兌現十年前的那個冬至對我說的話。”
他緊著濃眉,怔怔望來。
“哥哥你說過,韓月簫的忠不是忠於哪個王,而是忠於韓家。”
那雙眸子顫著、顫著,漾出細碎的波紋,漾出淺淺的笑意,生動像要擰出水來。
“韓月簫,不敢、不願、更不能忘。”
嫂子是對的,我和哥哥是如此的相像。
因為我們的眼中刻著同一抹傷,因為我們的心中都設下了同一道防。
形影相弔的蒼涼,雋永在心上,在彼此的生命裡唱響。
正如這幽然破蕾的,臘月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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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發誓,他從未像今天這樣期盼著一個女人的到來。
寒風掠過牆角,一人縮肩駝背,引頸而望。
冷……冷死他了,可他寧願凍死在這裡,也不願回到那個暖屋去。今兒臘月十五輪著他家那位不省心的大人沐休,她自個兒倒是悠哉遊哉地跑去將軍家好吃好住好玩,卻讓他午後去雲上閣請了更不省心的兩女一男回來歡聚。再加上更更不省心的西邊那位,現在那四個人倒是聚了,就是沒讓他歡起來。
他哪裡知道江湖人稱“溫潤公子”的豐梧雨,心腸原來是那麼的歹毒,那麼的黑!要不是姓豐的以師兄的事情相要挾,他至於賣身獻藝、變性求榮麼?他至於麼!
如今他倒是能確定一點:要再曖昧下去,他準保會被某女抽死。
想到這,幽憤的表情又重新掛回到他的臉上。
原本只想整一隻呆鳥,誰知卻招來了一匹惡狼。
他悔啊,悔不當初,悔難自禁,悔的腸子都青了。
冬陽淡照的午後,一人瑟縮蹲下。及目處,盡是荒涼。
“嚶……”
風一陣,鳴一聲。
他心頭乍緊,這通往密道的路不是被下令守嚴了麼,怎麼會有異響?他站起身,警戒地看著拐角處,悄悄開啟了袖箭的機關。
清泠的鳳鳴漸近、漸近……
殘雪飛下寒枝,如含煙惹霧的落絮楊花。依依嫋嫋的星雪塑出了清勁的北風,更牽出了讓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