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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揹著手,長眉擰緊,直直看來,探究意味不減。半晌,風雨中傳來一個輕輕的嘆息:“真的不是麼?”
“喔~不是什麼?”
“殿下。”與元仲同時行禮。
依舊是一身張揚的火色,依舊是一雙迷離的媚眼。慘淡的秋被燦爛的允之一襯,顯得越發悽悽。“元仲啊,究竟不是什麼?”他一轉眸,眼神飄了過來。
“是下官認錯人了。”元仲頷首輕答,“只因姓名相仿,下官把豐郎中誤認成一位舊友。”
微怔,敢情他不是在提防,而是在尋覓?
“喔~”允之眯起雙眼,“舊友?難不成是那位渡你出山的奇才?”
“正是。”元仲回首看了看我,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含在了嘴裡,“除了……其他都很像……”心中咯噔一下,沒想到他的眼光那麼厲害。
“除了?”允之不依不饒地介面。
“啊。”元仲低叫一聲,從自言自語中回過神來,“下官那位舊友生的比豐郎中要美……不,是清秀些。”
允之沒再搭言,只是看過來的目光越發的深邃難解。“阿切~”掩著衣袖,很不雅地打了個噴嚏。
“元仲,割地的事辦妥了麼?”聲調很是肅肅。
“戰時荊王就以許諾將沛、蘄、鋒三州送與我王,只不過王都之圍一解,荊王卻想變卦了。”
“變卦?”允之冷哼一聲,“那咱們一行七萬人就守在他的大門口,直吃光他倉庫裡的最後一顆存糧。”
這就是荊王最怕的吧,荊國連續三年遭遇天災已是捉襟見肘,連文氏的兵糧尚須梁國供給。這片“爛菜葉”哪裡受得了七萬,不,是十二萬米蟲的啃食啊。
“殿下英明。”
“好了,早點回去準備吧,今晚上還有丞相大人的寒露宴,本殿倒要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招。”殷紅的唇畔綻出詭異的笑容。
“是,下官告退。”元仲拱手一禮,轉身離去。
舉步欲邁,沉沉的語調傳來:“舊友啊~”偏首直視,允之低低笑開,“又是你。”他緩步走來,俊瞳微緊,“以後離他遠一點。”
“唉?”微訝地看著他。
“哼,還是那麼遲鈍。”怒目相向,忿忿。允之斜了我一眼:“你沒瞧清楚他看你的眼神麼?”
摸摸頭,什麼眼神?好奇地望向他。
這人卻不理不睬,徑自說道:“記住,不要在聿寧面前露了馬腳。他還不是我這邊的人,切不可大意。”
“嗯。”微微頷首,手中攥著剛收的錦盒。
“喔~才幾天就有人給你送禮了?”他頗感興趣地望來,唇角勾起,“是什麼?”
“只是一塊香墨。”邊說邊開啟盒蓋,定睛一瞧,微愣。金絲鑲邊,沉香濃郁,連我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這可是極品。
“寧溪墨,價值千金。”
這、這、這,這墨的形狀好生奇怪。細細看去,好象是一具赤裸的女體,雙乳渾圓,四肢修長,呈海棠春睡模樣。什麼癖味!忿忿合蓋。抬起頭,再見露骨的打量,臉頰微燙,恨恨道:“看什麼看!”
“呵呵呵~”惱人的笑聲在涼秋中蔓延。
惱人啊,真惱人。今日寒露,萬丞相設宴款待眾人。厲厲掃視四下,平日裡一本正經的高官大吏如今都成了輕浮模樣。
“美人兒,來,喂本官一口。”身旁的荊國吏部侍郎摟著身邊的侍女,笑得猥瑣。
“大人……”竟然以口哺食。
“大人!”身邊響起嗲聲,心中一毛:怎麼忘了,我身邊也有一位……頸脖僵硬轉動,擠出一絲微笑:“不勞姑娘。”舉目而視,上手坐著元仲和宋寶林,不對,是宋寶言。這對雙胞胎兄弟一文一武,哥哥帶兵出征,弟弟巧舌談判,真是修遠的左膀右臂。只不過相較於哥哥,宋寶言似乎更像宋老頭,十足的“老母雞”……
“啊!”主座上又飛下一道粉色身影,美姬落地,嬌容煞白。好慘,是第十二個了吧,被修遠的護體真氣震飛的第十二個侍女。嘴角溢笑,看向上座。始作俑者氣定神閒地放下筷子,鳳眸灼灼看來。掩袖轉眸,怪不得那些美人都湧到了允之那邊,是怕成為下一個空中飛人吧。興然地打量四座,宋家的“老母雞”已是坐立不安,雙眼不住翻動,只剩白底。可不論他如何努力示意,修遠就是不睬不理。眾人百態,這樣細細打量,也別有一番滋味。
輕揮衣袖,但呷果酒,喉間滑下一泓香醪,指腹輕觸一絲滑膩。呃?滑膩?怔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