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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何人呢?這個謝禮比幾兩銀子要實惠多了。
“這位公子。”偏過頭,只見一名書僮模樣的少年站在身邊,拱手行禮道,“我家先生請您樓上一聚。”
抬起頭,看了看有些斑駁的茶館,二樓臨街的窗戶裡,隱隱有個人影。想必,這就是他了吧。
腳下老舊的樓梯呀呀作響,上到二樓,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來:“豆芽長(常)長長(常)長(常)長。”
還試?低頭輕笑,淡然出聲:“海水朝朝(潮)朝朝朝(潮)。”
書僮輕輕開啟木門,一個墨色衣服的清俊書生出現再眼前。他慢慢起身,行了個拱手禮,清瘦的身子襯得儒袍更顯寬大。面色微白,雙目清亮,氣態超然。謹然回禮,微微一笑:“長(chang)長兄?”
他不惱不怒,回道:“長長(chang)弟?”
相視而笑,拱手而坐。雀兒乖巧地立在我身側,那名書僮恭敬地為我倒起香茶。
他清亮柔和的眼眸閃著幾縷快意:“在下江東元仲。”不似時下文人的拽文寒暄,他的介紹簡單的可以。
舉起茶盞,輕聲道:“蓮州雲卿。”
“蓮州,好地方。”他低吟道,“夢湖本無憂,因風皺面。”
想到四時好風光的錦鯉縣,我輕輕應道:“螺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元仲清澈的眼眸盪漾著波光,他揚聲叫道:“絳玄,拿壺酒來!”
“可是先生,您的病。”
元仲揮了揮衣袖,豪情畢現:“酒逢知己,微恙何懼?”
舉起手,推辭道:“元仲兄,小弟滴酒便醉,就算了吧。”
“是啊,是啊。”絳玄急聲附和道,“雲公子不擅飲,先生就別為難人家了。”
元仲搖了搖頭,有些訕訕:“那便算了,不知雲弟到雲都來,是訪友還是遊學?”
“小弟是來探親的,元仲兄呢?”接問道。
“閒雲野鶴一隻,特來尋秋會友的。”他緩緩起身,站在窗邊,看著遠處,發出感慨,“一別數年,雲都越發的興盛了。上次前來,都城附近災民遍野,讓人心寒啊。”
在腦中快速搜尋資訊,低低問道:“兄說的可是四年前的赤江大澇。”
“嗯。”他轉過身,融融的秋陽映在臉上,頗有幾分暖意,“青國多水,好壞看兩面。這水若用的好,便可助國之興起。若任其氾濫,則是加重民之艱辛。”點了點頭,認真地看向他,元仲目光綿遠,慢慢說道:“當年大澇,雲都為江右,受災並不急江左地區。在我們江東,餓殍遍野,疾病四起,賣兒賣女,實乃人間慘象啊。”
點了點頭,說道:“後來聽說是江東名士聿寧上書王上,提出了水利十四疏,方才緩解了災情。”
元仲輕哼一聲,搖了搖頭:“一介書生哪有定乾坤的本領,都是世人虛傳罷了。”
“虛傳?”想到允之對聿寧的讚賞情,不禁出聲,“若只有市井坊間的推崇,或許是虛傳。可是連習於算計的王侯都看好此人、屢次三番邀他出仕,由此觀之,聿寧的賢明並非虛傳啊。只是,不知他為何推辭?”
元仲飲了一口茶,嘴角微微揚起:“雲弟這麼想知道?”
“可不是。”開啟紙扇,搖來些許涼風,“小弟也是一介俗人,對此頗有些興趣。”
“嗯。”他用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臉頰,笑道,“或許是他覺得雲都才子遍地,怕來了只會貽笑大方吧,雲弟沒聽過一句話嗎?北鳥南飛,卻見,滿地鳳凰難下足。”
停止搖扇,眨了眨眼:“也許是,東龍西躍,一江魚鱉盡低頭呢。元仲兄啊,這樣的理由過於牽強了吧。”
他詫異地看著我,半晌,清聲大笑:“是啊,是牽強了些。那也許是他恃才傲物,自以為不群與俗。一臉色難相,難為朝門官呢。”
“非也,非也。”我搖了搖手,“若恃才傲物,又何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力陳水利之重?若不俗與群,又怎會哀民生之多艱、上書獻計呢?”笑了笑,“色難?容易啊。”
“色難……容易……”元仲撫掌大笑,“對的好啊。”
“由此看來,這位聿寧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虛起眼睛,嘆了口氣,“可惜啊,若是他志不在天下,只願方舟於江湖,那也就罷了。偏偏是個治世良材,卻又貨陳江東,可惜,實在可惜。”
“可惜?”元仲看著我,明慧的眼眸微動,“雲弟是朝堂中人?”
“非也,小弟實乃江湖散人,沒有什麼大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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