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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卿?”臉頰被輕輕抬起,“怎麼了?”他焦急的目光在我臉上逡巡。
摟住他的頸脖,哽咽道:“冷。”
他將我越抱越緊,似乎想要將我揉進身體裡。片刻之後,低沉的聲音傳來:“脫衣吧。”
掙扎了半晌,掀開棉被從他的懷中坐起。淚眼朦朧地垂視,他定定地看了我一眼,背過身去。身體抖得像篩糠,手指好容易照準了釦眼,用了兩盞茶的功夫才將外衫褪下。著著薄薄的裡衣,小心翼翼地鑽入溫熱的被子。身體本能地像他靠近,聽到他微亂的氣息,停了停,這才環住他精瘦的腰際。暖,貼緊他的裸背,真暖。從腳底手心湧進陣陣熱氣,心滿意足地舒了口氣卻引得他身體僵硬。
“修遠。”發出的不再是顫音。
“嗯?”聲音沉啞。
愧疚地鬆開雙手:“是我冷著你了吧。”
未及抽離,忽被流火的兩掌握緊:“沒有。”
感受到他身體的灼燙,這才放心地再次貼上:“這件事是師兄告訴你的吧。”
“嗯。”
“那他告訴你原因沒?”略微偏首。
“沒有,梧雨兄只說你立冬那天需要人身取暖。”
眼前這人,延頸秀項,黑髮柔滑,肌體細美而結實。美色啊,好讓人垂涎。
“雲卿?”身前的清聲將我從迷離中喚醒。
“啊。”匆匆應聲,極力將心跳放緩,默唸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顛來倒去反覆誦唸,終於按捺住一腔熱火,輕輕開口:“師傅收我為徒時,曾提出一個條件,那便是十年之內不得出谷。當時我並不明白師傅的真意,一心只想學成報仇。十歲那年,我不聽勸說,在立冬之夜溜進蹊喬洞,泡在冰湖裡想要突破內力關隘。誰知太急於求成,竟然走火入魔。”
手背被輕輕撫摸,他用指間訴說著濃濃的疼惜。“當時真氣突然暴漲,撐的我整個人快要炸裂。師傅和了無大師各自耗去十年內力,才將我體內的戾氣化解。此後我終於明白師傅的一片苦心,從修身漸漸轉成修心。可那次意外還是為我留下深深的印記,每年一到立冬之夜,我全身都會寒徹入骨,難以自保。只有以人身取暖,方能安然渡過。在谷裡的時候,每年不是師姐就是胖嬸陪我渡過這個難熬的冬夜,如今……”體內回暖,臉頰上也浮起淡淡的燙意,喃喃道,“麻煩你了,修遠。”
靜默了一陣,靜的我眼皮懶閉,瞌睡上身。
“以後,都請麻煩我。”明晰的聲音,如黑雲中的星,一瞬間點亮了黯淡的夜景。
低著頭,羞羞澀澀地笑,在他的背上落下一記輕吻,感覺到他的輕顫。閉著眼,輕聲道:“我會負責的。”說完,得意地咧嘴。
睡意漸濃時,隱隱感到他翻動身體,隱隱感到彼此的貼緊,隱隱感到臉上灑下細細密密的“春雨”,隱隱感到情到濃處的觸及……
最後的最後,隱隱聽到夜的低語:“好。”
黑暗中透著瑰色光暈
夢裡,搖曳著一葉扁舟
載著我盪漾在在春水裡
停泊的
是你的心
迷亂的
是我的情
可誰又能猜透,這是離觴的開始,還是幸福的結局?
山中不知世外年,一鉤淡月夜難眠。
冢上秋風吹又過,鴛夢易醒淚痕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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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絮:後來的後來
燭光顫動,扭曲了一室暗影。一名白髮老嫗端坐上位,她身著萬福雲緞對襟襦,銀絲中插著一對朝陽五鳳銜珠釵,一雙微挑三角眼顯出不怒自威的氣勢。這位便是青文王凌默的親姑姑,四十年前以高姿態下嫁鼎盛秋家的青國護國公主凌寶珠。
她就著遞至唇邊的玉杯姿態雍容地含了口鹽水,輕輕地涮了涮。而後以袖掩面,秀氣地將水吐在了金蛤口中。貼身丫頭恭敬傾身,用香帕柔拭主子佈滿細紋的嘴角,她不經意地抬眼,正被那道利如寒刃的冷光擦過。丫頭慌忙頷首退後,順著主子寒厲的目光看去,座下正跪著讓一大家子人措手不及的秋家二小姐,秋淨……
“塵兒。”老聲沉沉,像一塊巨石壓在每一個人的脊背上,噤聲,噤聲,再無雜音。
秋二小姐挺直腰背,倔強的眼眸與秋家之主直直對視。
唉,淩氏不禁在心中暗歎:三個嫡孫女中,老大淨嫻心計深沉、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