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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從房間外面響起。

“進來。”

他聽到斯內普模糊的回答，之後端著托盤，保持手臂下面夾著摺疊好東西的姿勢推開門，發現這人正坐在站在坩堝前往裡撒入一些像是薄荷草的藥劑，它冒起核桃大小的一連串泡泡，散發出沼澤腐葉的氣味，再用攪拌棒順時針轉動。

“嗯，抱歉，我打擾到你了？”他問。

“沒有，”斯內普說，沒有抬眼而繼續他攪拌的工作，“已經是最後一道工序。”

“只是來送還你的衣物。”將托盤放下，然後示意他另一隻手拿著的摺疊整齊的衣服，　“還記得吧，之前你借給我的仔褲及襯衫。我得由衷感謝你的慷慨幫助。”他眨眼。

他發誓，他看到斯內普煎藥的動作有停止一秒鐘，然後說，“只放到那邊的櫃子裡就好。”

哈利照做，接著轉過來停在那裡，看那個男人的每一步動作。黑色坩堝裡栗色的藥劑跟著他手中攪拌棒的旋轉一點點變成清澈透明的玫瑰紅色，讓他想起了今天晚上見到的夕陽，真令人著迷。慢慢的，裡面的藥水開始猶如滾水一樣沸騰，並快樂的濺來濺去，就像海面躍起的鯉魚，但沒有一滴落到了外面。看上去一切大功告成，最後他將那些藥汁倒入了一隻銀色的瓷瓶裡。

“這是什麼藥劑？”在他完成所有步驟後，好奇的，哈利問。

“增強劑。”斯內普說，他發現自己在緩慢地深呼吸，“所以，你還有其他事？”他轉過來。

哈利聳肩，“不，只是想看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聊聊天什麼的。”指了指桌子上的盤子，他誘人的笑，“看，我已經準備好飲料。”

他花費了幾秒鐘去猶豫，“聽上去很誘人，但我還有這些器械得去收拾。”

“我可以幫你。”哈利開始捲袖子，“需要刷洗坩堝嗎？”

“對，但別去戳那些儀器，”斯內普瞪著他，“我可不想要它們被打壞——郵購會很麻煩，那得提前好幾周訂貨。”

哈利吃吃的笑，放過一旁晶晶亮的玻璃儀器，一絲不苟的努力清洗好坩堝。

工作了大約進行了二十分鐘，直到斯內普將最後一隻燒瓶放置在容器櫃的架子裡。然後哈利提著用魔法保溫的茶，放到他們二人之間的桌子上。

他們面對面的落座後，看上去斯內普的心情不壞，他吮了一口杯子裡的紅茶，甚至允許自己率先挑起了一個話題，“聽說你今天狠狠操練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六年級？”

“嗯，那要看你怎麼定義‘操練’這個詞。”哈利用兩肘撐起自己，“我只是對於他們目前的狀況有點擔憂，尤其是體能、警惕性及團隊合作上。”

“所以你禁止他們使用魔杖而是要他們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就像你一樣。”

“不，不需要一定鍛鍊到我的程度。”哈利解釋，“但最少在戰爭中失去魔杖他們同樣可以自保。”

“聽上去是那麼回事，”斯內普嘀咕，“但我祈禱你最後培養出來的不會是一群小殺手——光在魔藥製作方面他們已經當之無愧。”

哈利大笑，“沒那麼嚴格，”他如此的快樂，“事實上就第一天而言他們做的還算不錯。”

“這很難以想象。”斯內普的嘴角拉直，眉毛有些上挑，對他而言那代表了思考的開端，“可我認為如果你想化解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矛盾不會輕易的就如願以償——小心最終結果卻是陷入假象所堆積起的象牙塔。”（注）

“我從沒那麼想。”出乎意料的，哈利否認，“學院間的競爭不是件壞事，沒必要改變。”認真的，他說，“而我唯一需要他們認識到的就是無論在霍格沃茲再怎麼不合，但如果面對的是外面的危險，他們首先應該保持一致。”

“這個做法倒是說的通。”他想了想說，“無論如何，看上去你已經得到德拉科的尊敬。”

“你很關心他。”微笑的，哈利說。

“我答應會照顧他。”斯內普平淡的說，“而且他是我學院的學生。”

哈利噴出笑意，“不加遮掩的偏愛，但卻令我更加該死的喜歡你。”

斯內普放下茶杯的動作中停頓了一下，“愚蠢的白痴。似乎喜歡胡言亂語也是你的專長之一。”他低頭，往杯子裡新增茶水時候嘟囔，“你難道從不知矜持是何物嗎。”他頭髮後的耳朵有點紅。

“呃，或許也不盡然。”尷尬的，哈利下意識的去揉著後脖頸，，“我想你沒忘記這周的約會吧。”

斯內普在對方吐出“約會”這個詞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