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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看來還有後招啊。這個小傢伙,真是有趣的緊。”敬慈夫人雙手負背,半眯著眼睛,總是挑剔刻薄的臉上竟露出一個算得上慈祥的笑容……
次日,雨打芭蕉,暴雨滂沱,天地一片霧氣迷濛。
蘇雲瓷一身素衣,長髮如墨,只用一根木簪簡單的挽了個髮髻,束於身後,沉靜的在房中默禪。
朦朧的晨光在她白瓷般的肌膚上鍍上一層美好的色澤,少女神色嫻靜從容,清雅出塵的宛若仙。唯獨她眼角的那顆硃砂痣,卻像是一簇可以燎原的熊熊烈火,讓這張尚還青澀的五官,生出一種傾世驚豔的魅惑之感,震懾心魄。
“阿彌陀佛,二小姐真乃有佛緣之人。”靜安師緩步而入,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祥和慈悲。
“錯。”蘇雲瓷站起身,目光如水,“我不信佛,不信正,也不信邪。”
“那小姐信什麼?”靜安師好奇問道。
“信人心。最暖不過人心,最涼也不過人心。”蘇雲瓷微微揚起唇,“所謂信仰,不過是人杜撰出維護自身利益的藉口。如果說非要讓我選一個,那麼我只能說,我是個生意人。”
靜安師表情僵了僵,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揭了皮,無處遁形。
眼前的少女哪裡像個十歲的女童,簡直就是修煉了年的妖孽歸來!
犀利,睿智,精明,果決,就連靜安師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活了這麼大一把歲數,都不是她的對手。
先不說那日蘇雲瓷洞察先機,扭轉乾坤,最後逼得靜安師不得不反水,不惜與勢力強大的蘇夫人為敵。
後來,霽月庵裡衝進來無數村民,都是聽聞庵裡出了禍害眾生的妖女惹了天怒,造成暴雨傾盆,害得他們稻田被淹損失慘重,所以上山來討公道。
這幾日,霽月庵被這些村民鬧得雞犬不寧,靜安師也頭疼欲裂,卻怎麼也無法安撫這些村民。她再不想出應對辦法,恐怕霽月庵就要被砸了。
沉靜半響,靜安師終於開口道,“我答應二小姐之前提的交易。”
蘇雲瓷抬眸認真的看向她,“你也說是之前的交易。現在我要提高條件。”
靜安師捏了捏拳,咬牙道,“蘇小姐儘管提,只要貧尼能辦到。”
“庵主無需緊張,我只有一個條件。”
蘇雲瓷淡淡一笑,朝著房間後的屏風輕聲道,“出來吧。”
一個碩長筆直的身影緩步走出,少年劍眉星目,清俊出塵,尤其是那雙黑曜石般明亮清澈的眸,宛若十里春風,萬里碧波。
是的,如沐春風,碧水瑤光,這便是他給她的第一感覺。
蘇雲瓷長睫微顫,想起昨日趕到後山禁地時的種種,幸虧她及時趕到,才阻止他吃下有毒的飯食。
她永遠記得當時他震驚又呆滯,卻偏偏看著她露出信任的笑容,一雙瀲灩眸清澈得讓人心動。
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欺人。
於是,蘇雲瓷破天荒的做出一個連她也吃驚的決定。帶他,一起走!
既然她能夠改變她的人生,那麼或許她也能夠改變他的,況且他湮沒無人知的技藝以後能夠幫到她許多……
“他……他……他怎麼會變成這樣……”靜安師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少年,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在顫抖。
巨大的喜悅在心底炸開,她的孩,她唯一的兒,那個白髮紅眸的妖怪原來可以變成這樣俊雅無雙,風翩翩的少年郎!
“我不叫他。”沐冷漠的說道。“我的名字是——沐。”
一個生下他便將他丟入山洞,甚至連名字都不給他的女人,不配做他的母親。
靜安師再難抑制情緒,悲痛不已的捂臉慟哭。
“蘇小姐,我想好了,我跟你走。”沐無比堅定的看向蘇雲瓷。他能容忍靜安師的冷漠,卻不能容忍她在飯食中下毒,企圖再一次將他送走。
他是個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任人擺佈的傀儡。
更何況,將他白髮染黑,治癒他紅眸,救他出水火,甚至給他名字的人,是眼前這個嫻雅高貴的少女,不是無情怯弱,無法面對他真面目的靜安師。
“好,我答應你……沐……”靜安師嗓音粗啞,哽咽道。
“希望庵主恪守承諾,從今日起,他只有一個身份,我的伴讀沐。”蘇雲瓷認真道。
靜安師神情複雜,心底五味雜陳。她不知是應該感激蘇雲瓷治好兒的宿疾,還是應該怨恨她帶走了自己僅有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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