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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定居的大封村是個獵戶村,村後便是從京都一直延伸過來的北古山,山中鳥獸頗多,自李寒山和李山拾長大後,師徒三個便靠打獵為生,至於他們長大前,則是靠李道人一張嘴皮子活著的。
以李山拾現在的能力,獵鹿擒野豬隻是小事,斃虎殺熊也是甚易。自然不用起這麼早去打獵,只是二人多年來養成的晨起練功的習慣罷了。
李山拾整理好衣服,順手拿起門後的鋼叉,卻見李寒山還在床上坐著,便問道:“怎麼了,師弟?”
李寒山本來想說自己不太舒服,轉念一想,說道:“我今天不想去山裡了。”
“為什麼?”李山拾有些奇怪的問道。
李寒山白眼一翻:“我今天偷懶不行?”
“呵呵,”李山拾笑道:“那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去了。”
李寒山趴在視窗看師兄邁出院門,馬上下床穿鞋,跑到師父的房前,悄悄撥開了門栓,躡手躡腳走到師父床前。
李道人這會兒睡的正香,一張黑臉在黎明的黑暗裡,“真像一頭熊啊!”李寒山心底默默唸叨。看師父壓根沒有要醒的意思,李寒山再走近一步,伸出手去拉住被角,猛的一下揚起了一床大被。
此時雖是晚春,黎明時分仍是有些寒意料峭,李道人睡覺又有親近自然的習慣,被窩包裹的暖意瞬間消失,幾乎在同時,李道人睜開了雙眼。他一臉驚恐的看著床前,努力睜大了雙眼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待看清那張笑眯眯的臉龐,李道人立炸:“李寒山,你到底想幹嘛?!你眼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
“師父,今天帶我去京都當個夥計吧?”
“你!什麼?當什麼夥計?你又想搞什麼把戲?”李道人五官幾乎擰成了一個煤球。自己從小太寵他了,那個做師兄的更不用說,這才讓他這麼不知道尊師重道,真是自作自受。李道人心下懊悔不已。
李寒山收起來了臉上的笑容,說道:“師父,今年國學院招生,師兄又不肯去。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我們,哎,哎,您別扔鞋啊,主要是放心不下我……”李寒山躲過了師父的一隻臭鞋,繼續說道:“師兄是放心不下我,覺得到了國學院不能經常回家,如果我去了京都當個夥計,他應該也會去京都吧。到時候勸他去國學院就容易多了。”
聽到這話,李道人輕輕嘆了口氣,慢慢披上了道袍,臉上也浮現出些慈愛之色來,說道:“寒山,你師兄,對你真是很好。他之所以不去國學院,一方面是為了想照顧你,另一方面,卻是不願意把你拉下太遠,如果在這大封村,以他的能力保護好你綽綽有餘,去了京都,萬一他天選的身份被人得知,天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你師兄嘴上不說,可是我心裡都清楚的很,你們師兄弟,唉……也罷,今天便帶你去一趟京都吧!”
大胤京都橫嶺天城,是大胤最大的城市,它位於北固山側,背後是一道極深的山谷,外人絕難進入,另外一面則依山而建,地勢險峻,大胤自建都橫嶺天城以來,尚未有人能從外攻入過。
李道人與李寒山順利入了城。來的路上兩人已經商量過,還是找個酒樓做夥計,畢竟李寒山在做菜這件事上,確實有些天分。
師徒二人入了城打聽了下,聽說仙鶴樓在招夥計,便徑直朝仙鶴樓而去。
這仙鶴樓在京都屹立已百年之久,聽說連店名都是前朝大學士劉漢林所提。在京都也算數得上的酒樓。一桌“全魚宴”更是令無數文人墨客流連忘返。
到了仙鶴樓前,李道人讓寒山在樓前等著,自己先去找老闆問問看。說完整整自己的新道袍,抬腳進酒樓了。
李寒山站在酒樓旁,仔細打量了下,只見這仙鶴樓上下兩層,門面和普通酒樓並沒有什麼差別,只是那牌匾比平日所見要大一些。牌面刷的黑色底漆有些脫落,但並不顯破舊,倒是頗有古意。李寒山不太懂書法,也能感受到仙鶴樓三個大字寫的龍飛鳳舞、恣意飛揚。單論這三個字,李寒山就有了在這家酒樓做夥計的**。
師父上去好一會兒也不見下來,李寒山百無聊賴之中四處張望;這街上人流往來,小攤商鋪更是一個接著一個,吃飯的喝酒的品茶的,賣胭脂的賣綢緞的賣武器的,雜耍的賣藝的捏糖人的,一時間讓李寒山眼花繚亂。
李寒山眼睛一亮,看到一個牌匾。
“咦,前面好像就珍物樓啊,聽說裡面大沖山的珍獸,天碧海的海產,各種寶物礦產武器法寶應有盡有。哥哥的弓箭用了好多年了,一會兒求師父再給他買一把吧,師兄肯定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