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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占卜師和格里菲跟蘭迪說了什麼,蘭迪滿面紅光暈乎乎地走下來,他拽著喬伊的手晃了晃,眼裡淚花閃爍:“我馬上就要走桃花運了!他們說不遠的未來將會有一個金髮的天使降臨在我面前!”
蘭迪說到“金髮的天使”時挨著我的凱恩的身體僵了一僵。
“是真的,真的天使,不是形容詞。”蘭迪一本正經。
喬伊從蘭迪那兒抽回手禮貌地笑呵呵:“那的確是可喜可賀。”
蘭迪又分別使勁搖晃了我和凱恩的手,我應付地賠著笑意思意思恭喜了他。
石像鬼都見過了(雖然只有畫像),會出現天使也不奇怪,這個世界的設定本就如此,但天使真是那麼容易見到的嗎?
“靠譜不?”我看著臺上俏然而立的占卜師小聲問喬伊。
“近來幾次聖秋神節這些人從未缺場,但在那之前是一點風聲都沒有的,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而且除了聖秋神節外的其他時候到處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或許是流浪者自發組織的馬戲團。”喬伊道。
他解釋說旅人城鎮正如其名所稱,城裡常住民並不是最多的組成人口,最多的是來自各地的旅客跟(在初始之森出生的)勇者們,人流量很大,所以凡是他不認識的面孔多半都不是常住民,這個馬戲團的團員們也一定屬於外來者之一。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三個字“不靠譜”能解決的事兒他非得引一堆長篇大論讓我猜,這人是被蘭迪帶囉嗦了吧。
人群的談話聲驀然增大,那一刻我隱約感到眾多視線似乎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忙後知後覺地抬頭看向臺上,臺上占卜師目光灼灼地伸手請我上去,格里菲撲騰著烏黑的鴉羽嚷嚷道:“有請臺下這位幸運的慄發先生上臺來接受我們的占卜。”
幸運……我莫名覺著好笑,這個詞也會有用在我身上的一天?
按照許多作品裡的慣有套路,這時候出現的占卜往往準確地預示著角色們將來的模樣,艾比斯曾說他看到了我和凱恩他們的結局,就讓我來好好聽一聽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吧。
我拉拉凱恩的手低聲說:“等我回來。”然後故作風騷地屈腿一躍跳上臺面,贏得了臺下觀眾熱情的掌聲。
——難怪許多小說裡的主角都愛露這一手,受萬眾矚目的感覺不要太好,要不是捨不得讓太多外人看到凱恩親自為我戴的花,我還挺想脫下帽子給他們敬個紳士禮裝裝樣子。
占卜師把我迎到蘭迪坐過的軟凳上坐下,隨後格里菲圓睜著它鷹一般的豎眼瞪向我,一人一鳥就這麼安靜地對視著,直對視到快要擦出靜電來,格里菲才怪鳴一聲用翅膀捂住眼睛。
“我竟然看到了……噢,神啊。”它搖著腦袋哀嚎,“天吶,您竟然是……不不不,我不能告訴您,您就當我什麼也沒說過。”
你確實什麼也沒說過,我腹誹道。空給我填塞了一腦子疑問卻硬著嘴半個字都不肯蹦,我嚴重懷疑它是不是被引導者那些玩意兒發了警告牌才半途打住的。
女性占卜師關切地和格里菲嘰嘰咕咕了一會兒,說的是異域語言,沒有引導者給我開翻譯系統我一個字也沒弄懂,稍後只聽格里菲用毛茸茸的翅膀擋著自己的頭以拒絕的口吻道:“我說了我不能告訴他。這位先生,人生還是留點懸念的好。”
……沒記錯的話這句話我也說過,當時是用來堵引導者的。自己說還不覺得怎樣,從格里菲口裡說出來就顯得很討打,沒事故弄什麼玄虛。引導者最近的態度也很微妙,幻日潮生任務後他是能不出現就不出現,以前還常冒出來吐吐槽,現在是非正事一律惜字如金,聲音沒變,可性格大變。他這麼悶頭潛水反讓我更有種被窺視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嘿,引導者?)
“勇者大人,請不要無緣無故地呼喚我。”
(不是無緣無故,這個格里菲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與任務和遊戲系統方面無關的問題我無權為您解答。”
——呶,就像這樣。
引導者惜字如金,意味著我身為主角的特權被造物主回收了一大半,換句話說,遊戲難度間接提升,估摸著是簡單到普通的程度。
在我下臺時女性占卜師和格里菲杵在那裡定定地目送我,那種眼神既像是在擔心又像在懼怕著什麼可怕的存在,臺下的人們也都眨巴眼睛探尋地望過來,搞得我心裡一時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就說身為主角不可能真的平凡無奇,這麼說其實我有個很厲害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