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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埃利艾特在格蘿瑞絲的身體裡，羅伊在韋恩的身體裡，最後韋恩在埃利艾特的身體裡。

我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說：“我是想合作，只是你家格蘿瑞絲同意否？”說著我曖昧地看了眼“羅伊”。

“韋恩”的臉變得通紅，“羅伊”的臉色刷地垮了下來。

我毫不掩飾地冷哼一聲，這個羅伊越是像凱恩我就越討厭他，這四個映象裡我最厭惡的就是他。

“羅伊”考慮片刻，上前伸出手道：“任務完成後我們就一拍兩散。”

我就知道格蘿瑞絲是不會拒絕我的，他們雖有引導者指點，沒有足夠的實力亦是於事無補，不然他們為何留在火圈裡寸步不離？有實力的話殺出去不就得了。

“當然，別以為我就很樂意和你們混在一塊兒。”我意思意思握了下那隻與凱恩相似到極致的手，迅速地抽開。

問過他們揹包裡的道具數量，我和他們商量了脫出萬蛇窟的戰術，總結起來無非是我和“羅伊”打頭放火吸引幼蛇的注意力，一個朝東一個向西分散蛇群，“格蘿瑞絲”作為人質跟我去救凱恩，其他兩人一個帶上所有的火屬性和水屬性魔法彈珠準備打蛇，另一人舉著兩支火把驅蛇。

我和“羅伊”走出火圈，踩著水元素分立在遙遙相望的兩個蛇堆中央，“羅伊”數了三下，開始吟唱最高階的火屬性魔法，我亦同他一起動起嘴皮凝神於咒語的唸誦中，十秒之後詠唱成功，全身上下的火元素都蠢動起來，數不清的紅色元素因子毫無保留地順著我的四肢百骸流向“伊爾塔之光”的頂端，滔天火舌自我們的法杖杖頭狂嘯著噴薄而出，帶著劃開黑暗的凜冽氣勢割裂出一段猩紅光路，將蛇窟裡照得有如白晝。

火舌蔓延到幼蛇們身上，燒得它們痛苦地嘶鳴扭動，皮肉燒焦的氣味糅合著血腥氣傳進我的鼻翼裡，我痴痴地欣賞著這煉獄般的景緻，心頭泛出一股更強烈的毀滅欲來。

——燃燒吧！融化吧！讓大地生靈塗炭，讓一切毀滅殆盡！

“阿爾西斯？”

——是誰在叫我？

“阿爾西斯！你瘋了？！”

——是誰的聲音？

不知何時“伊爾塔之光”滾落至我腳邊，我體內所有的火元素已蕩然無存，它們被這個如同禁忌的高階火魔法掏得一乾二淨，隨同它們一起蒸發的還有我渾身的力氣，我雙膝一軟跪在幼蛇們的屍體上，模糊的視野裡依稀看到遠方有幾個人影一邊叫著我的名字一邊向我跑來……

第81章　混沌之夢

一片混沌中驀然衍生出光影和人聲，略帶溼潤的河風攜來稻香和悠揚的風笛，“我”百無聊賴地坐在山頂數著山腳風車轉過的圈數，頑皮打鬧的孩子們從“我”身後嬉笑而過，熟悉的氣息拂過臉龐，“我”側過頭，只看到了對方穿著法師袍的下半身，他隨意地把袍子一撩坐了下來，強烈的日光使我難於看清他的面容，唯一捕捉到的只有他尖削的下頜。

“怎麼樣，這裡的風景很不錯吧？”他在草坪上伸展著他的手腳。

“……”

“我”沒有回答。

“大家都在很努力地活著啊，我似乎不能再把這一切當做遊戲來看待了。”名字以k開頭的魔法師感慨道，“但是……我還是找不到肩負重任的實感。”

他撐起身問我：“魔王明明什麼也沒做過不是嗎？為什麼我們要討伐它呢？現在都快銀月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個遊戲的主線真的沒問題嗎？你呢，你也認為我應該去履行作為勇者的義務嗎？”

“我”想了想，搖了搖頭。

“我”的反應似乎讓他很滿意，他愉快地笑了：“要是四個大陸都被教廷以宗教洗腦，執拗認為魔物必須被消滅還好說，可是有教廷存在的明明只有西大陸而已，其他大陸的人民對魔王的恨意也僅停留在百年以前那場魔軍造成的傷亡上，從那時候開始至今魔王一直銷聲匿跡，難道他在養精蓄銳準備捲土重來？”

“我”不知如何回答，又搖了搖頭。

魔法師聳聳肩接受了“我”的沉默，躺下去拉過法袍擋住了臉，太陽慢慢沉入山下，把畫面的暗度遮蔽到最低。

……

太陽再次升起時我又變成了翠西亞。

中年男人，也就是翠西亞的父親，牽著我的手走進了暗巷，“為什麼是暗巷？”我問道，中年男人握緊了我的手，說等會兒我就會明白。

心底冒出疑問，恐懼和不安，這些情緒不是我的而是翠西亞的，她希望我能代她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