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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這些年我過的挺好的,索薩,我很知足。”於是,我就聽到他這樣對我說。
隨著內心深處的一聲嘆息,我忽然清醒了,時光似乎在一瞬間回到了我們分別的那個清晨,我甚至記起了當時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在多年後的今天,他竟一點兒都沒變。
在這個紛繁的、精彩的、永無止境的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夢想,有些人會一直堅持,有些人早已放棄,更多人則是渾渾噩噩的,說著理想這玩意兒不能當飯吃…至於誰是對的,誰是錯的,恐怕就連諸神都說不清楚。
有些人的夢想很小,然後他實現了。
比如說希度,他看上去很幸福。
有些人的夢想很大,所以他只能繼續走下去。
比如說我,我看上去…還好,我暫時看不見自己。
我深吸了口氣,突然間發現…跟他居然已經再也找不出哪怕一個共同的話題了。
“兄弟,你這輩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希度摟著我的肩膀對我說。
是啊,身邊的這個男人幾乎陪我走過了整個少年時光。
我們一起哭,一起笑。
一起招搖過市,一起欺男霸女。
一起燈紅酒綠,一起紙醉金迷。
我甚至看著這個人,就能想起最後的五年裡我在晨光鎮的全部人生。就算在故事的最後,也是他把我從死亡線上救了回來,送我出城,才讓我有了今天。
然而,我們終於還是走在了兩條再無交點的路上。
也許我們還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也許永遠都是。
可惜…僅此而已…
當我醒來的時候,劇烈的顛簸幾乎讓我再次嘔吐。我盡力睜開眼睛,總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這他媽是怎麼了?!我揉著太陽穴,好讓這疼痛欲裂的腦袋稍微恢復一點兒神志…柔軟的天鵝絨靠墊,對面如坐針氈的卡妮婭,狹窄的空間,哦,看起來我是在馬車裡。我隱約記起在跟希度告別之後,就直接讓索伯找馬車出了城,而現在看來…明智的決定,晨光鎮,我已不想在那個城市多呆一分鐘。
我撩開窗簾向外張望著,藉助星星點點的燈光,我知道我們正在某個小鎮的城區中穿行,卻實在分不清是哪一個,直到我藉助手中的火焰看到了那座矗立在中心廣場的雕像。那是個教會騎士,高大、挺拔、渾身披甲,也許你會覺得他是某位英雄,至少也得是個戰功赫赫的勇士,那是因為你還沒看到他的表情——額頭的青筋如老樹盤根般糾纏在一起,暴突的眼球被恐懼和絕望所佔據,嘴巴則以常人無法做到的角度咧開著,你都想象不出他當時的嘶喊有多麼淒厲,就彷彿腳下那團化作岩石的黑火直到今天還在焚燒著、折磨著他。
在暗黑中我當然看不了這麼清楚,我只是曾經見過一次,大概是十幾年前,跟老安德烈來這兒走訪的時候。如果你問我為什麼過了那麼多年我卻依然記得那麼多細節,我只能說,有些東西雖然你只見過一次,可由於它太逼真,太慘烈,以至於會永遠印在你的腦子裡,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那是什麼?”卡妮婭小聲問道。
“一座雕像。”索伯掀開門簾坐了進來,先向我行了個禮,又對卡妮婭說:“幾百年前有個罪人被燒死在了這裡,而這座雕像正是反映了當時他被燒死的樣子。”
“他犯了什麼罪?他是個異教徒嗎?”
“他不是異教徒,但是比異教徒惡劣一百倍,他是個叛教者!而這座小鎮也因為教會對他的制裁而得名。”
“哦,這就是審判鎮?!”卡妮婭驚呼道。
“沒錯兒,晨光鎮的鄰居。”我插口道:“希爾斯布萊德片區最著名的旅遊聖地,每年都有十幾萬人不遠萬里趕來這裡,只為了看一眼這個叛教者死的有多慘。”
“準確的說應該是墮落騎士,將軍殿下。”索伯客氣的糾正我:“據說他的屍體至今都還封印在雕像裡呢,而他的靈魂也依然在烈焰中痛苦的煎熬。”他陰森森的笑著:“因為作為一名教會騎士,在一次異教徒的淨化行動中,他不僅拒絕執行清剿命令,還為此殺了自己的長官。”
“可我聽說他之所以不執行命令,是因為他們的長官當時已經殺紅了眼,已經開始帶著隊伍屠殺那些無辜的平民。而他的長官則就因為這個就宣佈判他死刑,似乎有些太過分了吧。所以他才會出手反抗,結果才誤殺了他的長官啊。”卡妮婭為這個死了幾百年的人辯解著。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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