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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縹緲的自怨自艾是沒有用的,走一步是一步!
我端詳著眼前的紅木鑲觀音插屏,——昨天一大清早,太子身邊的那個小成子就急急地叩門,迷迷糊糊的奐兒還沒來得及回神,這插屏已經在她手裡,小成子卻是跑的無影無蹤。
太子爺果然是未能死心,芷洛對他而言,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又被他擺在什麼樣的位置?我都無從知道,只知道,必須馬上再做個了斷!
就算太子爺是真的喜歡芷洛,一想到他的下場,我也不後悔為她做這個決定。
於是,我把插屏連帶著那個芷洛版宮裝小人包在一起,叫過奐兒,讓她去遞了給小成子,別的千萬什麼都別說。
三天後。
太子爺那邊一點動靜也無,我本還微微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一大半。
粗略一算,現在大約是公曆的五月末,葉梓的生日是在六月。從前每當我倆過生日,兩個人總是勒緊了腰帶,狠狠地攢下半個月的花銷,縱情幾日幾夜。待到之後,倆個人看看乾癟的錢包,雙雙蹦到體重秤上,已經追悔莫及。你怨我管不住嘴巴,我怨你購物成狂——唉,現在想來這些回憶,竟然覺得有些奢侈。
我暗暗下了主意,她在這裡的第一個生日,我要給她一個絕對的驚喜。只是,我還需要一個幫手。
正想囑咐奐兒去攔著下經課的十三,突然,一抹黃衫閃進了院子,我心中一驚,完全沒有思想準備地,看著太子爺腳步趔趄地走來,眼神不同以往,竟是有些渙散。一時不及細想,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太子爺的臉因為酒醉而發紅,發角也有些散亂。這是大白天,他身為太子竟然這副儀態,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這皇宮中的眾矢之的麼?我不禁暗暗皺眉。
不過他雖是微醉,神色卻未改,拿出一包東西放在桌上,正是我那日送還的。他看著我道:“洛洛,你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從前,你的一絲心思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可是現在,我真不懂你。”
我冷冷地道:“不錯,太子爺,芷洛是變了,自從上次擒藻堂落水,我就註定不再是以前的我了。現在的芷洛,不值得太子爺掛心。”我狠下心來,說的卻也是實情,決心這第三次定要了斷得乾乾脆脆。
他扯動嘴角,道:“沒叫人把守好那地方害你落水是我的不對,我已經重重責罰了小成子;你生病一個月我都沒來看你也是我的不對,但是也有人時時傳給我訊息。再說咱們這份交情,你向來都理解我的。”
我……我怎麼理解?和您青梅竹馬的不是我啊——五月末的天氣已經微熱,我的脖頸微微地出了層薄汗,被動地看他走近。
太子爺柔和地看向我無奈而困擾的臉:“你是不會和我生氣超過半個月的,對不對?好啦,我有大禮送你,這次保你再也不氣了。下個月我就打算向皇阿瑪求親,讓他把你指了給我,了了你這樁心事,如何?”
說罷,他揹著手俯下頭,看著我略微低下的臉,嘴角噙著一絲笑容。
我不禁冷笑。
是等著我喜極而泣,歡呼雀躍麼?還是讓我抱著他痛哭流涕?對於芷洛而言,有朝一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那個人又是未來的一國之君,或許此時她真的會轉怒為喜。而我桑璇,從來沒有想過和人共事一夫,更沒有想過自己在這皇宮中的某一個角落慢慢等待紅顏老死,甚至沒有想過哪一天會任一座圍城鎖住了我任一個男人套牢了我。
我反而在這一刻徹底的清醒。那天十三問我的打算是什麼,我的確是被聽天由命的消極感重重包圍著,喘不過氣來也想不下去。但現在,我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改變,但是並不代表宿命已經寫訖;有些事情不能控制,但是我們可以控制自己。我仍希望儘可能地順從自己的心,接近想要的生活。
思及此,反而一陣輕鬆,我如太子爺所願,笑望著他,卻必須說出他並不想聽的話:
“太子爺,您一向待我很好,也一定會尊重我的意見,對麼?”
他眼神略帶疑惑,隨即微笑地頷首。
我正色道:“好,我要說的是:我不願意。”接著看著他的臉色從篤定轉為懷疑再到驚奇。
他急急地問:
“洛洛,這是怎麼了?我們不是早就約好了?以你的才貌,縱使是群芳之中,他日也必定是出乎類拔其萃,何況我對你怎樣你是知道的,以後在這宮中,會走怎樣的一條康莊大道,你不明白麼?”
我看著他一向自持的冷靜有些斷裂,不禁心中一嘆,指指對面的椅子請他坐下。他兀自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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