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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問題,是她這樣永遠保持著安全距離假裝一切都未發生過受到的傷害大,還是我一旦認準,寧可頭破血流也不要留遺憾感到的痛苦多?心中一陣痠痛,驀地醒悟,哪裡有區別,都一樣痛,都是我們的倔強和堅持。觀望也好,衝出去也罷,都是因為我們太在意自己的心。
動了動嘴唇,我張口就想問桑桑的事,轉念一想,還是算了,交由他們自己來吧。若十三真的就此錯過,那他不配我的桑桑。
“十三爺可有興趣和杜衡玩一局?”我笑著對他說。
“樂意奉陪。”他挑眉一笑,拿著拍子站起來。
嗯,男女還是有別的,這練過武和沒練過的是不一樣的,但是,我這麼多年的球,也不是白打的。十三阿哥是一點讓著我的意思也沒有,力氣超大,準頭又好,我只能憑著自己多年的技術經驗勉力應付。這要是輸了也太丟人了吧,本人好歹也比他多玩了二十好幾年。看準機會,我使出了剛才對付桑桑的一記扣殺。十三阿哥迅速上前用力一挑,球高高飛過來。唉,剛才還笑話桑桑,現在我也只有奮力向後倒退著跑。
“小心!”我正專注的盯著球看,卻聽十三阿哥喊道,啊?我一愣神,隨即踩到一個人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一雙手在後面扶住我。
我一驚,站穩腳跟向後望去,那人正是我近半年都未見過的四阿哥。
“起吧。”我向他行了大禮,他抬手淡淡說道。
我略微抬頭打量他,還是和往日一樣一絲不亂的衣飾,可清冷的神色卻掩不去那眼角眉梢的一份疲態。他見我望向他,只移開了目光對十三阿哥道:
“時候不早了,走吧。”
十三阿哥看了我一眼,微抿了下嘴唇,然後點點頭隨他而去。
我站在那裡目送他們離去,不知對這個男人到底是何感情。那日我昏倒後,就再沒見過他的面。可醒來時桑桑在我身邊,第二天甚至我的“額娘”都進來看了我。這些對我的一切待遇,都是如常,這府裡我也活的自在無比……一切設想的最壞結果,都沒有發生,唯一不同的時,他不再來找我,甚至連一概大小請安,也以我身體不好免掉。
“四爺!”想到這,我衝口叫住他。
四阿哥步伐略一遲疑,轉過身來望向我。
“謝謝您,四爺。”我向他一笑,這一笑大概是我認識他以來最由衷的一個。
他打量我一番,微微撇了下嘴角,隨即回頭大步走去。
一個疑問一直在心裡,那日半夢半醒間,我握住的是誰的手?是他嗎?唉,便是我不愛他,卻也最沒有資格怨他。雖然我現在的身份是我最厭惡的東西,但在他的位置立場,他大概是該做的也做了。
現在的很好,平穩無波瀾,即使代價是心裡那一大塊一碰就痛得鑽心的疤痕。
八貝勒府
“舒蕙姐……”我望著面前靜臥在床的八福晉,覺得眼睛有些微微發潮,這還是往日那個爽利潑辣,臉上永遠帶著三分笑顏的舒蕙姐?
“衡兒,你來了。”她衝我平靜一笑,就要起身,身旁的小丫頭忙過去扶她在床邊坐好,“你們都下去吧,我和衡福晉有話要說。”她向小丫頭擺擺手。
我坐過去握了她的手,一時間想好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八福晉小半年前小產,一直在家靜養,我卻不知她竟消沉至此。
“姐,什麼沒有了都還會再來,總要過。”沉默良久,我緩緩和她說道。
“我和他這次都如此盼著。”八福晉小聲道,她憔悴的臉看的我心中一陣難過。想要開口問究竟為了何事才這樣,卻生生忍住。
她看了我一眼,隨即笑道:“你臉怎麼比我拉的還長?”
我忙打起精神,不再提此事,只是撿些有趣的事說給她聽,八福晉多是靜靜聽著,間或一笑。
“衡兒,還是你好。”說了小半日,我有些口乾舌燥,拿起茶喝了一口,八福晉卻突然握了我的手。
我一愣,卻見她嘲諷一笑:“這些來看我的,有幾個是真心?”
我答不上話,你對她們又有幾分真心呢?真心是用真心來換的,你若不是對以前的杜衡真心相待,我今兒在這大概也是虛禮相迎。突然好慶幸,我有桑桑在身邊。
“衡兒,你待芷洛格格也是如此?”正在出神,卻聽八福晉問道。
“洛洛她是我的姐妹也是知己。”雖然知道她大概會忌諱桑桑和八阿哥的關係,我還是脫口而出。和桑桑的友誼是我們兩人共同的驕傲,怎麼不可以對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