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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氣喘噓噓的自衣裙下襬幾次錯手才撕下一塊襯裙邊,然後掂在那石頭處,這才手扶著石壁一瘸一拐的坐了下來。
羅溪玉坐下後,直揉著膝蓋,疼得汗從額頭直往下淌,也顧不得手乾不乾淨,在襯裙上擦了擦後,就摸索著取了一朵玉蘭,半抽著氣的塞進嘴裡嚼了嚼,直到嚥下去,半晌才覺得膝蓋的疼痛感好了些。
她摸了摸乾癟的胃,便在黑暗中伸手,摸索著肩膀上的包袱,果然如嬸子所言,摸到了一塊布包的食物之類,解開釦子,羅溪玉摸到一個長條的似乎是點心之類,她不由取出來有些急迫的往口裡送。
實在是太餓,點心一進入口氣,嚼了幾下便嚥了下去,大概是小時在逃難時捱了太多的餓,所以之後她對食物有著特別的興趣,並且格外的不耐餓,時刻都要有點心在身邊,才覺得有安全感。
這塊點心不是別的,正是那蜜棗糕,做得時候用心至極,可是此時甜在口中,心中苦澀,邊吃邊又忍不住有水滴順著臉淌,她越是哽咽越是大口吃著。
直到一口氣吃了五塊,這才停了下來,用袖子擦去臉上的淚水,掙扎的起身,吃飽了總算有些力氣,加上吃了玉蘭花好一會兒,腳腕與膝蓋也不似那麼疼。
她心中憋著一股氣,活著離開這裡似成了一種執念,連休息都捨棄,她將襯裙條橫纏在鞋上,這樣走起來能更穩一點,她手用力的扣著凹凸的石壁,一步一股的向前走去。
石洞越來越陡,越來越不好走,羅溪玉的心底便升起絲希望,陡是否便正向地面延伸,再走一走,也許下一刻就能走出去。
寂靜的黑暗中,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強忍著牆上苔蘚的腥臭,及手上那蠕動的不知是什麼蟲子的噁心感,不斷的抬起沉重又累的腿,用力的向上走著。
……
東獄葉山村子極多,延續幾百年的大家族分散在周邊的各個村子裡,單是各族的墳地便佔了一整個山頭。
坡朝陽,背靠山是好風水,都被大家族所佔,背陰面差些,卻也沒有浪費,那裡凹地正有一片墳坳,村裡一些外鄉人,或橫死之人入不了族,大多都埋在這裡。
這時正有幾個男女跪在那兒,邊燒紙錢邊低聲哭啼。
此時日落西山,那戶人家也將紙錢全部燒完,婦人把祭品一樣樣的又裝回去,大概是跪得太久,起身時頭扎白布的婦人身形一時不穩晃了下。
大概哭的眼晴紅腫,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然後一抬頭,便見不遠處的一處墳堆似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接著便見一隻灰綠色黏糊糊的人手從地下伸了出來。
現在正值夕陽落山之時,光線已經極為發暗,婦人見到時,拍著身上紙灰的手都停了下來,整個人像被點了穴一樣,她本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可是將那兩隻手伸出來,接著又鑽出一個披頭散髮臉白如紙的女人頭時,那婦人頓時“啊”的尖叫一聲,將手腕上裝食物的籃子頓時連東西帶籃的打翻在地。
“鬼啊,鬼啊,鬼……”婦人瘋了似的大叫。
“什麼鬼啊鬼,你媳婦失心瘋了!”本來就日落,樹上烏鴉叫,家裡剛死了人,就鬼啊鬼,那老頭不由想破口大罵。
卻不想順著兒媳婦的手往那一看,待看到那個白衣女人艱難的從墳裡鑽出來時,別提這個六十的老頭,便是老頭的兒子都嚇得連鐵鍁都掉了。
二男一女跟見了鬼一樣的跑了。
而眼前他們看到的人,其實並不是鬼,而是羅溪玉。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見到上方那一絲光線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激動,疲憊不堪的身體瞬間像湧出一股力量般,連滑帶爬的踩著石稜往上鑽,她知道那光線之外就是地面了,再不用待在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她用力的向上伸出去,然後伸著外面的泥土,不顧那泥土的溼潤,慘白的一張臉拼命的將頭鑽出去,然後整個上半身坐在地面上。
此時此刻,那個身著一身帶有精美紋飾的白色紗裙,衣花刺繡著銀線,腰部帶著鏤空的花帶的美麗女子,此時看來比淋了雨還要悽慘。
頭髮溼嗒嗒緊貼著臉,白衣上沾了苔蘚,一團團綠色濁,物,整個白紗裙此時就如一塊破麻布,被撕的一條條,更不提羅溪玉那張慘白的臉,膚白可以如玉,無血色時更如鬼一樣,尤其是在墳地之處,從是生生從墳中爬出,更是如女屍一樣的存在。
她這般爬出來,嚇的燒紙的幾人恐懼的尖叫,而她同樣也被這尖叫嚇了一跳。
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這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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