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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銀蛇被摸了細細的頭,不由舒服的吐了吐舌尖,更加筆直伸長的抬起,似乎意示她繼續撫摸起它頭頸後面的那一道細細的紅線起來。
第八十八章
能上山莫下水;船上要比陸地危險得多,這一點不止是在環境上,更是在安全上,這一次她一直是待在屋中不敢出去;門緊緊閉合;還用桌子倚堵,便是這般小心;每到半夜的時候,都能聽到有人的敲門聲。
羅溪玉本就暈船暈得厲害,如今晚上更是淺眠;一點點動靜都能讓她警覺起來,然後久久都睡不著;她也第一次瞭解到,在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同伴,一個女人孤身上路的艱難之處。
可是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會拿出地圖檢視著路線,想著何日能到達目的地,那裡彷彿就像目標,能給她繼續走下去的勇氣一樣。
但頻繁的開啟地圖,已經顯示出她越來越不安的恐慌,及自己可能無法達到的畏懼,有幾次吐得難受至極的她,甚至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水面上,不知那裡是否就是解脫,如果不是小銀蛇繞著她的指尖,用分叉的小舌舔著她的手指,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入了魔障了
大概身邊多了根小“筷子”,多多少少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減輕了些痛苦,蛇雖然是雜食,一般什麼都吃,但小銀蛇卻極為挑嘴,大概與它守著鳥巢常吃鷹蛋的原因,特別喜歡蛋類與肉食,好在羅溪玉買吃食時,買了些包子和雞蛋,羅溪玉一點胃口都沒有,這些幾乎都進了它的肚子,看著它小又細,但吃起東西多大的都似能吞得下,消化的又快,剛看腹部有個蛋狀的大包,隔一會再看,已經差不多消下去了,似乎是吃不飽一樣。
與某人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忍不住又睹物思人,她急忙用力的咬舌尖,直到腦子變得現實又清醒,這才打起精神,她轉移注意力的繼續仔細檢視地圖。
她發現這張地圖不止是東獄的範圍,甚至延伸到五洲,她盤腿坐在床上,專注的看著眼前的地圖,用纖纖玉指慢慢順著紅線向上移,在不知道的地方會疑惑的停一下仔細回想,來時,是否經過此地。
可是因為之前的地圖全是葛老一手掌握,她很少問,有時連地名都不太清楚,唯一知道的便是一路行來的天寶城,惠州,還有那處物產豐富的尖峰山,枯熱的沙海一線天及天淵山脈的天險之地。
可是紅點所標記的地方,除了羅浮洲,其它她一無所知,不知這張地圖紅線為何會延伸到五洲,難道那老嫗也懂得五洲的路線?
或者這圖是劍五標記?
羅溪玉的疑慮在腦中轉了轉,停頓了下便繼續往下看。
到羅浮後往南走,經過的地方羅溪玉不知道,但卻感覺似乎是起走過的,因為這紅線停止的地方,相隔不遠的南面,似有一片山峰,上面沒有標記,但如果沒有猜錯,那應該就是天險之地。
所以她才會猜測這張圖應該是劍五給老嫗的,因為除了葛老與聖主,只有十二劍清楚路線了。
而前面那兩個人,那冷酷無情,那冷血旁觀,她早已經心灰意冷,連想都不作想。
她的手停在紅線停止的地方,烏蘭洲。
那個程姓老者在那個洲她忘記了,卻知道是離天淵山脈近的一處,並且清楚的記得老者說過,他的老宅在九牧城,應該就在紅線的周圍吧?
好在手裡有這個為參考,可以一路打聽一路行,否則往哪個方向走都不知道。
在船上兩天一夜,並不好熬,因為沒有夥伴,打飯都不敢出去,只能一個人啃冷饅頭,羅溪玉只能勉強吃點饅頭,聞到雞蛋味和肉包子味兒都吐得厲害。
加上守海吃海,整個船連載人帶打魚,飯食全是鮮魚爛蛇,整個船艙都透著股腥氣,而羅溪玉最聞不得這個味兒,痛苦可想而知,吐得最厲害,是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並且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坐船了。
這種狀況吃多少玉蘭花都沒有用,玉蘭只能癒合她身上的傷,卻無法治她暈船的毛病,兩天兩夜,在最後一夜時,要更為難熬,因為每隔一陣就有人砸門,一開始還會敲一敲,如今卻是用砸的,一邊砸一邊罵著不知道是東獄哪個地方的方言。
羅溪玉縮在床邊嚇得要死,一個女人在男人多的船上,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受如此驚嚇,只幾天的工夫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有人砸門,但能聽到外面時不時有鬥毆打人的存在,經常聽到有人在罵:“誰搶了我的包袱?不得好死……”
“幾條小雜魚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