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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蘭花上凝的露水,有特別的養神作用,羅溪玉睡前都習慣喝上兩滴,喝完這一覺便會睡得又香又甜,醒來整個人都會容光煥發。
可誰知就在她剛剛眯了眼睡著時,卻被珊瑚用力的搖醒,“小姐小姐,王婆子剛才過來了,讓你趕緊收拾收拾去錦繡閣……”
“什麼?”羅溪玉剛醞釀出來的睡意頓時不見蹤影,支著手臂坐了起來,“錦繡閣?”
“是啊……”珊瑚還有些高興道:“王婆子說,夫人讓小姐現在去錦繡閣敬茶……”
羅溪玉聽到“敬茶”兩個字,直拿眼晴看著珊瑚,原本睡得白裡透紅的臉色,也頓時發起白來。
大概是屋裡人動作太慢,王婆子直接闖了進來,見到羅溪玉還在塌上沒有起身,立即像要了老命般道:“哎喲餵我的玉蘭姑娘啊,可沒時間讓你磨蹭了,快一點吧,夫人和客人都在錦繡閣等著你呢,要不趕緊過去,老婆子可就要遭罪了,你就可憐可憐老婆子,趕緊過去吧……”說完就要拉羅溪玉起身。
“等等,上回夫人不是說過要下個月才讓我敬茶嗎,這還沒到日子呢,怎麼突然就……”羅溪玉真的有點慌了,她急忙伸手抓住王婆子,懇求的放軟聲音道:“婆子,我也不求你別的,你就跟我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也好讓我心裡頭有個底兒。”
王婆子苦著臉,嘴張了半天,復又合上,最後才道:“姑娘,玉蘭姑娘哎,夫人不許我透露,我也只能這麼告訴你,今兒個來的這波人不是夫人給你安排的,是他們自已尋上門來的,點名非要姑娘你見客,我看著這些人不像是咱天寶城的,說不定是些……哎呀,老婆子又多嘴了……你知道夫人一直疼你的,這次讓你去見客,夫人也不願意,但是我見夫人也真的是沒有辦法的……”
見到羅溪蘭此時嬌嫩的花容月貌,再想想那群人的猙獰可怖,王婆子不由住了嘴,不能再說了,說多了她要是嚇暈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只得嘆氣道:“總之,姑娘你好好表現就是了,別惹惱了這些人,就按照平常時那般……別緊張知道嗎,可一定要記著我的話,不能給夫人惹事……”
羅溪玉越聽越覺得王婆子話裡有話,說一半含一半的,百花閣的韓夫人常年與富賈權貴打交道,什麼人沒見過,哪至於讓王婆子連跑帶顛手忙腳亂的跑來催,還口口聲聲的不能惹麻煩,越想越覺得這事兒裡外透著不對勁兒。
但在王婆子連聲告爺爺告奶奶,不斷的催促下,也只好壓下心頭的不安,讓珊瑚將“敬茶”的衣物取來,從裡到外穿戴好,這才放下裙角,遮住晶瑩剔透如剝了皮的葡萄粒般白玉小腿,平靜的跟在王婆子身後,向錦繡閣走去。
儘管她臉色極力平復下來,但本來帶著紅暈的臉上,此時只剩下一片蒼白的顏色。
百花苑的姑娘出來“敬茶”,說的好聽是出來見見客,但是實際上就與人在馬場選馬買馬是一樣的,客人要摸要看,品頭論足,滿意了才會付銀子買下,雖然看摸的位置有限,不能讓姑娘們吃大虧,但這種買賣意味的舉動,連馬兒尚且都不願意,何況是人呢,別看每個去“敬茶”的姑娘高高興興的跟著婆子去,但回來大都蒼白著臉,就算經過十幾次已經習慣,有的仍會如此。
這些嬌養在深閨,長年不見外人的女子,有一天又要將她們拉出去讓人隨意品相,這種強烈的落差對女人心裡的傷害與侮辱實在難以言訴,夜深人靜時,這些女子在夢中流多少淚,也都不被外人所知。
就是羅溪玉這個異界的靈魂,在練習“敬茶”時,也覺得心裡極度難堪,雖然她可以安慰自己,不過是被人看看手腳,摸摸面板而已,但那種不被尊重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心裡不舒服至極。
走近錦繡閣,裡面無聲一片,韓夫人此時正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臉色白裡發青,難看的很,見到羅溪玉進來,臉皮顫抖的動了動,保養得益的臉上,表情卻顯得更僵硬了。
羅溪玉低著首,隨著王婆子邁著細碎的步子走進去,百花苑的規距,敬茶時是不允許姑娘抬頭看客人,只能客人看姑娘,所以她必須得一直低著頭,但即使如此,她還是用餘光輕輕的瞟了一眼右前方,便顫抖的移開目光。
不知怎麼,午後的陽光似一下子被烏雲遮去大半,竟然陰天了,屋裡光線也暗了許多,只見幾個著裝古怪的黑袍人,正旁若無人的站在一個坐在中間椅上的男子左右,一動不動像是插在地中的木樁,而韓夫人竟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妙語連珠笑容滿面的與客人說笑應酬,氣氛十分詭異。
甚至在她一進閣子,便感覺到一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