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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孩子在襁褓裡開始動,就要醒了,羅溪玉真是被哭怕了,急忙伸手去接,邊接邊道:“好啦好啦,一起睡就一起睡,我答應的事不會反悔行不行?你先把孩子給我……”
在聖主陰沉沉的臉色下,羅溪玉總算是抱回了弟弟,再次哄睡了它,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向床走去,心裡暗罵這魔王太幼稚不講理,偏偏臉上還不能露出半分,不僅要面帶笑容,還要哄著他不發脾氣。
羅溪玉一時恨得牙癢,這操蛋的聖主,動不動就給她臉色看,難伺候又龜毛的要死,怪不得到現在還是處男,活該這張撲克牌臉找不到女人伺候,她一會兒過去一定要跟他豎中指,讓他自己摸蛋去。
聖主陰沉沉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一會磨牙一會咬嘴,慢吞吞走過來,見到他時一個哆嗦,似想到什麼,努力擠出一絲殷勤,邊幫他脫下靴子邊細聲道:“聖主,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摔!
第二十九章
許久沒住人的農舍很簡陋;但那張木床沒省半點木料,睡兩個人綽綽有餘,羅溪玉本想將孩子放桌子上,但想到半夜若是哭了恐怕來不及抱;想了想又抱了回來。
大概是一手照顧,羅溪玉漸漸對這個弟弟有點親近了;這才不過兩日就護得緊;在聖主陰沉的目光裡;她還是硬著頭皮將孩子小心放到床裡側自己的那一邊,還用被子擋了擋。
無論她再怎麼磨蹭,也要上床睡覺的,當然;若只是純蓋棉被躺一張床,她還不會這麼緊張,苦逼的是那個龜毛聖主的要求可不僅僅如此,羅溪玉光想想就臉紅,換誰誰都掛不住的好不好?哪有人會提這處臭不要臉的要求的,如果不是這男人可能真是個處男,如果別人,她絕對是要甩兩巴掌再加一腳的。
脫鞋上床的時候,她小心冀冀,沒敢碰到床邊的聖主,從床尾悄悄爬到裡面,此時聖主川景獄正半倚在床頭,微閉著眼晴,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不過想想趕了一天路,又殺了那麼多人,嗯,確實辛苦了,所以睡吧睡吧,希望他再睜開眼天就亮了。
可惜老天沒有聽到她內心的呼喊,她一上來還未等躺下,他手便動了動抬目看向她。
在羅溪玉的印象裡,這位瘦得有些脫相的聖主,並不是一個容貌上讓人驚豔的男子,反而那種帶著壓力沉甸甸的氣勢讓人印象深刻,很多時候羅溪玉與他對視,大多目光一觸即躲,並不是因羅溪玉不敢,而是那眼神有一種能看透別人靈魂的奇異力量。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習武之人的內力吧。
有時候聖主不壓抑氣勢的時候,連厲護衛與葛老都不敢視其鋒芒。
不過,她敢與聖主神色自如的說話,在葛老眼裡,這已經算是很了不得的,畢竟有時他也會腿軟,別說是一個弱女子,且每次聖主對她都是氣來的快,又消的快,也算是件稀奇事。
此時,在離這麼近的情況下,羅溪玉避無可避的看清他的眼睛,其實他的眼晴真的是有型又好看,前提是如果不是老露出一種想把你腦袋擰下來的憤怒,及冷冰冰看著你像看著垃圾一樣的眼神的話,要更出彩三分。
就如同現在這樣,沒有白日時的恐怖,沒有淋到雨時的不耐,雖然目光裡還是有一些難掩的銳利,但卻溫和的多,如果他能經常這樣,羅溪玉也不會時不時嚇得如見了貓的老鼠。
可是,羅溪玉剛剛才冒出個念頭,這位瘟神就又開始不耐煩起來,臉色陰沉起來,像一層層烏雲罩著,眼神也直盯著羅溪玉。
羅溪玉簡直是被這眼神給嚇怕了,哪敢再看他,手忙腳亂的去拿被子,被子是新的,一路長途跋涉的這些都是葛老都事先準備好的,也避免了路上用起來不便的麻煩。
可是現在天兒正熱呢,根本蓋不住的好嗎,拿被子只是羅溪玉心裡緊張裝著自己很忙的藉口。
最終,終於在這個瘟神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瞪視下,舉手投降。
“好啦好啦,給你看就是了。”羅溪玉漲紅著臉說,一時衝動答應的事若不做,也豈能善罷甘休,這些日子也是被他威懾太深,到現在竟連反悔的念頭都不敢有,做人做到這份上,實在太失敗。
算了,大不了縮頭一刀,她總不能比處男還不濟吧,於是,她臉上雖紅若桃李,但面子裡卻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先看了看靠牆的嬰兒,睡得正香,暫時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這才慢騰騰的爬到床邊去放兩邊細薄透亮的帳子。
剛放了床尾的一半,打算去床頭,聖主卻突然的抬手阻止她,他道:“不必,全擋住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