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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最想要的生活不過只求一個穩定罷了,卻幾乎是種奢望。
自從玉蘭伸出一枝,結出一花苞,羅溪玉臉上的汗一直沒有斷過,狼狽兮兮的頭髮溼乎乎的貼在頭上,抱著孩子的手還直髮著抖。
在看到地上的比她還要狼狽的老者,她又猶豫了下,她知道自己不應該一直盯著一個瀕死的老人,可是沒辦法,她此時看到的是老者身上那玻璃珠一樣大的白芒,幾乎捨不得移開眼。
她舔了舔乾巴巴的嘴唇想,她與這位老者多麼有緣,這樣的沙漠中能遇到兩次,且每一次相遇,他都處於絕境,這是不是上天給她改正錯誤的機會,如果是,她怎麼能再次重蹈覆轍,如果能有眼前這團白芒,短時間內就不必發愁了,這一團的量應該足夠那朵花苞全部開放。
這一次一定要救他,也必須要……
可是在沙海這個地方要救一個人,不是隻靠嘴說說,畢竟帶一個老頭走出沙漠所付出的不止是水,還有治傷的藥,安歇的地方,種種,在這樣的環境裡這些都太過可貴,這樣的資源是不會輕易給予外人。
除非聖主能同意,這麼一想,她頓時可憐巴巴的瞅向不遠處正沉著臉並不看她的聖主大人。
那臉色陰沉沉的,所含的憤怒和不爽幾乎快瀰漫整個沙漠了,而他眼神已由羅溪玉轉到了被厲護衛扔在地上的老者身上。
老者此時還有一口氣,額頭的傷口早已乾涸,嘴角還留有早上被人踢出的血,似乎牙還掉了一顆。
之前聖主還或許對羅溪玉抱有些愧疚,容忍她一時半刻,可是在她推開後一聲不響的走開去哄寶兒時,這位龜毛的聖主臉上難得一見的柔情便開始龜裂開來。
羅溪玉見到他慢慢將惡劣的眼神對準了地上的老者時,她第一時間額頭的汗都滴了下來。
人生啊就是這樣,你覺得你終於可以放肆一下,可下一秒就要自吞惡果自作自受。
因為,有些人不是你想作就能作的。
至少也要掐指一算,選個他吃飽喝足容忍度強的時候,但是,偏偏當時腦抽又缺氧,單挑了個他最虛弱疲憊,容忍度幾乎為零的時候……
明明就知道!
這個龜毛聖主根本就不是個可以任人騎在頭上戲耍的人,就算一點點的漠視都不行,這麼一個龜毛的人,她不趁機討好巴結,怎麼就得罪了。
得罪這個人快到什麼程度,只要一錯眼的工夫,他就翻臉不認人,一個拒絕的動作就會徹底掀桌暴怒。
是,有時候他極度的幼稚與無知,可同時又極度的專橫與暴劣,羅溪玉只敢在心裡吐槽,永遠不敢明面用他的幼稚無知去挑戰他專橫暴劣的脾氣。
所以她不明白一向小心冀冀的自己是怎麼犯下這個錯誤,一點點往後推,只能歸結在她死過一次,膽子突然變大,加上委屈的公主病蛇精病嬌情玻璃心一起都犯了。
至於心裡真正的緣由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在她無比了解川景獄這個人的同時,不遠處的聖主大人會一點也不瞭解這個把表情放在臉上的女人嗎?
只要她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他就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什麼。
剛才哭的那樣假,又是哭又是躲,是要演一齣戲來吊著他拿捏她?究竟誰給的這樣的膽子?
在她抱著寶兒跑到離他十幾米外的地方的時候,聖主川景獄的眼神就開始帶了絲壓抑不住胎毒的憤怒紅光。
那目光陰紅的看著她,體內不攛動的那股熟悉的噬骨寒意讓他崩緊了全身,他極力控制著自己,才沒有衝動的起身將那個女人給拎回來。
因胎毒一旦湧上來。她那豆腐捏的身體根本抵不過他單單的雙指之力,可是開始不受控制戰慄的身體又極為想念那一身淡淡的體香及溫柔的氣息。
川景獄不由深吸了口氣。
強迫的壓下心中火氣,準備執行功法強行壓制胎毒時,便見到了那個渾身血臭的老頭,一個瀕死的人實在不值得他為之髒手,可在見到那女子盯著老頭的目光後,他原本壓下的怒火又掀起了苗頭。
女子那眼神他如何不清楚,這一路上遇到有難的相助,遇到求救的幫忙,大到救人小到施財,每一次做這些事前,都會露出這種目光。
到處對有難的人伸出援手,財物捨棄得一乾二淨,甚至給人一種錯覺,像是在到處搜刮什麼東西,每每搜刮前都會露出渴望的眼神。
而這些事幾乎佔據了她大部分的心思。
這此時也讓他知道,在她心裡,自己這個聖主來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