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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道:“那你便站著說話吧,老夫正好有事要問你,聽說昨日你出府接夫人和家眷去了?”
王源平靜道:“是的,事前沒有知會一聲,教左相和諸位擔心了,告罪告罪。”
李適之言語冷淡道:“本來倒也沒什麼,你接家眷進府也是應該的,但是你不覺得出府之前應該稟告老夫一聲麼?”
王源笑道:“我是想稟告左相應允,可是左相這幾日不是忙的很麼?我一想,這麼小的私事,也不必麻煩左相了,所以便自己抽空出府了。”
李適之皺眉道:“我讓燻直傳話與你,但凡出入府外都要經過我的允許,難道燻直沒傳達老夫的話給你聽?”
王源皺眉詫異道:“柳先生確實說了,不過我卻以為是說笑的,難道左相是說我的一舉一動都要得到左相您的准許麼?”
李適之盯著王源的眼睛道:“你覺得不需要麼?你如今雖在長安大名鼎鼎,但你可莫忘了,你是我左相府的幕賓,本相是否有權知道你的行蹤?”
王源臉色陰沉了下來,站在一旁的柳燻直和梁思歸頓時緊張起來,生恐王源說出什麼不當之語,看得出來王源並不認為私自出府是一件不合規矩的事情,當然前提是他並不知道自己處在危險境地之中。
“左相,我明白您的意思,常言道:端人碗受人管,我既然是左相府中的幕賓,左相自然有權知道我的行蹤。但有一件事我要跟左相說清楚,我非您府中的奴僕,我的行至是自由的,在下不明白的事,左相為何會因為這一件小事而責備我,是否背後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呢?”
李適之臉色慍怒,王源這明顯是在套自己的話,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風言風語?另外王源的態度也極不尊敬,不提自己提攜之恩,卻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歸結為純粹的僱傭關係,這是有意疏遠之意。
“王源,老夫並不是因為你私自出府之事斥責你,老夫是為你好;像你這種從坊間上來的人,身上缺少約束,不太理會規矩;在市井之間固然沒什麼,但現在你既揚名長安,老夫又將要把你舉薦給朝廷,再沒有分寸規矩那可就不成了。故而我是斥責你不守老夫定下的規矩,將來你入朝為官,更有許多規矩要遵守,連老夫這裡的規矩你都不願意守,將來如何守朝廷得規矩?”
王源暗暗佩服李適之是真能瞎掰,瞬間將這件事變成了為自己著想,倒是一片苦口婆心了。
王源明白,李適之是鐵定不會告訴自己實話了,但現在自己還沒打算跟他翻臉,索性就坡下驢拱手道:“在下不知左相一片苦心,真是該死,請左相責罰,在下定無怨言。”
李適之見王源服軟,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嘆了口氣道:“王源,你需知道,不是老夫規矩多,而是你是我栽培出來的人,老夫對你寄予厚望。老夫不希望你將來被人詬病,故而老夫要訓練你將來在官場上的言行,告訴你有些規矩必須要遵守。況且,不論將來你官居何職,總歸是老夫左相府的人,不僅是現在,將來我們之間也需時刻保持一致,相互之間也要有呼應,而非我行我素。明白了麼?”
王源暗歎一聲,點頭道:“在下明白了,只是多次求見左相未果,心中焦急,故而沒有遵照左相之言,恕罪恕罪。”
李適之緩緩點頭道:“罷了,此事過去了,我沒見你,是因為最近朝中又起波瀾,我實在是沒什麼空閒。李林甫這老東西不給我喘一口氣的機會,我哪裡有精力去見你,管你的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王源,你安分的在府裡待著,老夫答應你的事情必會兌現,待老夫處理好最近的事情之後,便會竭力舉薦你參與今年的選科。有了老夫的舉薦,再加上你如今的名氣,科舉必中。”
王源道:“多謝左相提攜之恩。”
李適之心情好了很多,起身來拍拍王源的肩膀道:“王源啊,最長安城中你也算是名聲大振,本相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聊聊,你要知道‘成名難,汙名易。’,當今長安城,多少人奮鬥爭先,便是要成為上流之人,但一旦他們達到目的便會得意忘形,卻不知一件小事便足以跌下雲端,淪為笑談。特別是想你這種出身市井之中的少年,最容易犯下錯誤,迷失方向,這正是本相所擔憂的一點。”
王源道:“多謝左相告誡,在下必引以為戒,將這些金玉良言記在心裡。”
李適之點頭道:“你能這麼說,老夫很是欣慰,你雖然滿腹經綸,但你畢竟是民間出道,不知仕途坎坷官道崎嶇,你得意之時,很多人來與你結交,巴結於你,於同你稱兄道弟共敘伯仲,但又有幾人發自真心?似你這般心思單純之人,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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