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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碗餺飥湯和燒餅打包回來,兩人熱熱的吃了早飯,王源便收拾好準備出門。
李欣兒不放心的又複述了兩遍接頭暗語,殊不知王源早已記得滾瓜爛熟,昨夜在睡前已經不知唸叨了多少遍了。
鎖門出了永安坊,街道上的積雪凍得**的甚是滑溜,街上很多人走著走著便刺溜摔上一跤,王源也未能倖免,連摔了好幾跤,摔得屁股生疼。齜牙咧嘴之餘,心中不免腹誹起大唐京兆府來。好歹也要組織個剷雪隊什麼的,就這麼任由街上積雪化了又上凍,凍上了再化,搞得長安街市上一片狼藉,這也太丟大唐盛世的臉了。
氣喘吁吁跌跌撞撞的走了一個多時辰,太陽昇到樹梢的時候,終於趕到了東市。王源第一次來東市,雖然和西市一樣,要到午後才開市,但王源還是能感覺到東西兩市的不同。東市街道更加的整潔,鋪面也更加的闊氣,明顯比西市高階。
王源明白,西市大多是平民交易的場所,所買賣的商品也都是廉價的基本物資,而東市則更傾向於高階豪奢的商品。若是打個比方的話,西市可比為是個巨型大超市,所有生活必須品應有盡有,而東市便是精品免稅店,賣的都是些又貴又不實用的。
譬如王源要找的墨香齋便是單獨開闢出來的一條字畫古玩的街道上,尋常百姓之家怕是一輩子也不會想到來買副名家字畫或者是精美古玩回家玩賞,所以西市根本沒有這些玩意兒,而東市則專門開闢了一條街數十家鋪面去經營,這便是最大的區別。形成東西市如此巨大差別的原因很簡單,長安城朱雀大街以東數十坊是官宦豪富宗族之家聚集之處,他們的需求跟尋常百姓可大大不同,這也表明,長安東西兩市各自的特點其實是很科學的,面對的主顧不同,貨物也自各有偏重。
王源很快就找到了那家掛著灑金大匾額的墨香齋,一甩三間大鋪面甚是氣派,分上下兩層,佔據著東市南街最好的位置。鋪板緊閉,王源繞往墨香齋後門,發現後面居然有個院子,十幾棵光禿禿的大樹高出圍牆數丈直通通的立在哪裡。
後院的門也緊緊關閉著,王源蹲在遠處靜靜的觀察了一會,確定左近沒有可疑之人在晃悠,這才吸了口氣快步上前來,伸手扯亂衣衫,又將髮髻弄得猶如爆炸頭一般,還伸手在牆壁上抹了灰泥塗在臉上,瞬間變成街頭上的流浪漢模樣,這才按照三短一長的規律敲打院門。
兩遍之後,院子裡傳來腳步聲,院門開啟,一個頭戴布帽面容和氣的中年人探出頭來。
“客官找哪位?”
王源甕聲甕氣道:“和你家潘掌櫃越好來談生意的。”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王源幾眼,眼神中帶著疑惑,但還是伸手道:“請進,請隨我來。”
中年人頭前帶路,帶著王源從店鋪後迴廊左首的木梯上去,來到二樓最東邊的一間房門前輕輕叩門,裡邊傳來一聲蒼老的咳嗽聲。
“掌櫃的,有老主顧尋你,三短一長。”中年人低聲回稟。
門嘩啦開啟,一張滿是皺紋鬚髮斑白的老者出現在王源面前,本來臉上帶著微笑,但在看到王源的一瞬間,老者神情驟變,雙目如利劍在王源臉上掃視。
“三短一長?”老者冷聲道。
“是……是啊,我沒有聽錯。”中年人低聲誠惶誠恐的答道。
老者哼了一聲,看了王源數眼道:“請進。”
王源一邊挖鼻孔一邊邁步進了屋子,哐噹一聲,門從身後關的嚴嚴實實,屋子裡只剩下那老者和王源。老者端坐長几之後,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柄長劍,正用一團絲絨輕輕擦拭,卻不發一言。
王源清清嗓子大聲道:“那副灞橋煙柳圖賣幾貫錢。”
老者雙眉一挑看著王源,緩緩道:“灞橋柳如煙,無價之物,只贈有緣。”
王源大聲道:“相逢便是有緣,我便是那有緣人。”
老者站起身來道:“金錢可免,請有緣人留下墨寶。”
王源伸手從懷中掏出香囊遞過去,轉身朝門外走。老者抓起香囊開口道:“且慢離去,稍待片刻。”
王源停下腳步道:“幹什麼?”,老者指了指面前的蒲團示意王源坐下,王源翻翻白眼一屁股坐在蒲團上,抖著大腿看著老者。
老者用劍尖挑破香囊,取出那張寫滿字的布條,只看數眼,立刻臉色劇變,匆匆看完之後,低聲喝道:“來人。”
房門外立刻進來兩名身著夥計青衣小帽服飾的漢子,老者飛快將布條塞入一隻信封之中,用印章封住封口,急速道:“即刻將此信送回府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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