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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猶豫的神色，今天府上每個人都不願意來送餐，但是眼看膳房那邊已經把菜餚做出來催得緊，最後這苦差事便落在了資歷最淺的她的身上，她心中縱使萬般的不情願，但是看著郭總管那彷彿要吃人的樣子，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把給四皇子準備的晚餐端來。

“叩叩叩”她小心翼翼的敲了幾下房門，然後怯怯的小聲說道：“殿下，該用餐了……”

“都給我滾出去！”可惜她的話還未說完，從屋子當中便傳來了高全燁那相當不耐煩的怒吼聲，她哪裡見過一向和藹的四皇子如此暴怒的聲音，嚇得她端著餐盤什麼也顧不得，連滾帶爬的竄回到膳房當中。

高全燁站在窗前，愣愣的看向虎躍門的方向，由於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即便是隔著這麼遠，還是能看到虎躍門那裡映的發亮的天空。

現在小舞已經在洞房當中和那人舉行著儀式吧，高全燁的心中隱隱的有些作痛，他直到現在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明明他與小舞兩個人一直都是兩情相悅，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高全武一直在努力追求，也從未改變過小舞的心意，但是為何她會如此堅決如此迅速的嫁給一個之前他從來都不認識的人，高全燁想不通。

雖然他覺得這裡面應該是有內情的，但是前幾天無論他怎樣去詢問，小舞始終只是沉默著不予回答，甚至看向他的眼神當中，還帶著一絲刻意營造出來的冷漠，就算這幾天他如何努力的去挽留，但是時至今日，他知道，自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很快，她將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床上，想到這裡，高全燁有些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前胸，他覺得自己的心彷彿是被刀割一般的疼痛。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的推開，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

“不是說過了麼，不要來煩我，都給我滾開……”高全燁有些惱怒的大聲吼著，同時轉過頭去，想要看看膽敢違抗自己命令的，到底是哪一個，他剛一抬頭，便看到了自己的親弟弟高全武。

與平日那驕橫的模樣不同，今天的高全武看起來頹廢極了，原本英氣逼人的雙眼，此時卻有些黯淡無神的樣子，臉上一根根長長的鬍渣，看起來有些邋遢，以往在面對著自己的時候，總是針鋒相對趾高氣揚的模樣，但是此時，卻覺得他好像一個遲暮老人一般。

“哥，小舞，今天真的成親了！不是騙我們的！”高全武進來之後，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來到桌子上，一屁股坐下，然後有些失神般的喃喃說道，似乎是直到現在，他才相信這是真的一般。

看著這個一直不服自己的親弟弟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高全燁心中也不是滋味，他們兩兄弟同時愛上同一個女人不說，最終卻都成為失敗者，他慢慢的來到高全武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全武的喉頭上下聳動了幾下，然後，這個多年來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摸爬滾打，見過無數同僚敵人慘死模樣都沒有眨一下眼睛的粗獷漢子，突然像一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他的聲音很難聽，但是聽到高全燁的心中，卻是如同針扎一般，和澹臺龍舞曾經的一段段過往，一個個美麗的畫面，都在腦海當中飛快的閃現著，讓他一時間也輕輕的吸著鼻子。

“……”高全燁有心想要和自己弟弟說些什麼，好像自母后和大哥接連去世之後，他們兩個兄弟已經十多年都沒有這麼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過了，而是為了那個太子的位置，幾乎每次見面都要明爭暗鬥，他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明明連他自己對於這件事都沒有釋懷，他還有什麼資格去勸解別人呢，他能做的，只是緊緊的握住自己弟弟的手，給他，也彷彿是給自己一份無聲的安慰。

“來人，把酒都搬上來！今天我們兄弟要一醉方休！”好久之後，高全燁才大聲的朝著外面呼喊著，而早在外面候著準備隨時伺候的下人不敢怠慢，趕緊一路小跑著召集人手，將一罈罈上好的黃酒直接搬到了高全燁的房間當中。

高全燁揮手將下人屏退，他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們兄弟二人為情所困借酒澆愁的模樣，然後搬起一罈酒，拍掉上面的封泥，然後給自己和高全武各自斟了一碗。

“什麼都不說，幹！”高全燁端起酒碗，對著高全武大聲說道，而高全武這個時候也不矯情，跟高全燁碰了一下之後，便仰起頭來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酒一入口，往日香醇的黃酒，此時在嘴中，卻比黃蓮還要苦上三分，高全燁一仰頭便狠狠嚥下去，兄弟二人如同有默契一般的，彼此都沒有說話，卻是一碗接著一碗的幹著，彷彿喝的不是酒，而是水一般，然而越是想喝醉，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