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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的潛水衣,海水瞬時倒灌,脹滿的身軀被卡緊在狹窄的巖洞通道中。等到同伴發現並施以救援時,周豐波的氧氣瓶早已消耗殆盡。光是動用裝置將周家二少的屍/體弄回岸上,就花了整整三天時間。上岸後直接入棺,周志清不允許任何人近悼或觸碰泡脹了的愛子的屍身,親自入殮。
周志清不相信,他的兒子,他的驕傲,水上飛機駕駛帆船深潛衝浪等樣樣精通的周豐波,會死於機率奇小的潛水事故。徹查中,挖掘並摧毀了一批連帶責任人,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海運帝國,即使外表依舊固若金湯,內裡卻開始有不安分的老鼠出沒。
以此為契機,周志清隱退。外人看來,周志清因無法承受晚年喪子之痛,將公司交給大兒周豐淼。周家大少掌權後,受影響最大的莫屬周則母子二人,恰逢周豐淼之妻懷孕,眾口一致為男胎,更顯周則地位尷尬。周則發現,漸漸地,原本的好友們突然說好似的不再聯絡他,社交圈裡也沒有了他的位置,私人課程全部叫停,大伯還在家族晚宴中宣佈要將他送往英國的寄宿學校,美其名曰“精英貴族教育”。周則終於明白了一個詞的意思,流放。
他恨對待父親之死如此冷漠的周家,厭惡所有事情都明瞭卻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祖父,反感小叔和二房“祖母”看他時嘴角的嘲弄,更討厭對外溫文儒雅對內恨不得所有人跪/舔他的皮鞋的大伯……因此,當他的母親終於忍受不了這種生活,提議帶他離開周家,前往美國重新開始時,他迫不及待地點頭同意了。
離開時,他的祖父,周志清,俯身在他耳旁說了一句話:
“當你動用周家的力量三次之時,便是你歸來之日。”
這是周則第一次見到祖父彎腰與小輩說話,雖驚異,卻依舊不屑。他選擇離開,就不會再回來。而所謂周家的家族之力,在一個心懷憤怒的少年眼裡,根本比羽毛還輕。
周則的母親,薩莎,原是某中歐小國的直系王室。那個著名的聯盟解體時,早已不滿王室奢靡且無作為的武裝動亂分子趁著國亂攻陷王宮,次日宣佈廢除皇室,恢復民主政權。她親眼看見自己年僅十三歲,剛剛舉行完登基儀式的國王表弟,在美輪美奐的皇家花園裡被起義軍吊起剝/皮——這是她的國家歷史上曾經懲罰罪不可恕之人時才會動用的最重刑罰。
儈子手完成工作後,將雪白細嫩的少年國王的皮系在自己腰上,周圍的武裝分子們鳴槍歡呼。
薩莎在父親的舊認——新政權某要人的幫助下流亡海外,並且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必然面臨與表弟同樣的結局。
正文 72周家舊事 下
後來;薩莎在逃難的輪船上遇見了周豐波;在一個英俊富有的男人和一個美麗嬌弱的落難異國女子之間;燃起烈火般的愛情並不是罕見之事。周老爺子得知後生生氣昏過去;他一直報以最大期待的兒子——居然違背祖訓娶了一個番邦女人;周氏家族的後人怎麼能是雜/種。周志清有一萬種方式可以讓薩莎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一種也無法施展;畢竟,不能為了打老鼠反傷玉瓶;偏又咽不下這口氣,乾脆眼不見為淨;想以豐波的性格,對這個女人的興趣也不會維持太久。
薩莎從小接受貴族教育長大,與周豐波志趣相投,亡國的傷痛在她眉間刻下一道永久的哀愁,卻令她有別於其他明豔坦蕩的西女,美的一曲三折,就這麼如此恰好地正對周豐波的脾胃,兩人竟真的由一見鍾情開始變成一對眷侶。周則出生那年,周老爺子的態度隨之軟化,三人順勢迴歸周家。
上天並沒有眷顧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女多久,一場“意外”奪去了她的英偉不凡的丈夫的生命。而她那作為周家實權者的公公周志清,開始視她如瘟疫。緊盯她兒子繼承權的大伯,漠視她的周宅裡的傭人,社交圈的徹底封閉……一切都在折磨著這個落魄公主纖細敏感的神經,當薩莎終不堪忍受現狀,戰戰兢兢地提出要帶周則去美國生活時——周老爺子幾乎是略一思考——便同意了,似乎愛子的亡故像逝水般帶走了他對長孫的喜愛。
於是就這樣,薩莎匆忙地、急迫地帶上兒子離開了周家大宅,前往紐約,帶走屬於周家的物品不多,唯一算的上財產的東西是一盒從故國逃難時帶出的昂貴珠寶。紐約是她曾經最愛的社交場之一,到那裡,總能尋求到一些幫助——薩莎如此想著,宛如一隻驚弓之鳥,從周家牢籠逃往那個心中所想的自由聖地。
也確實如她所想,在她曾經的英文教師,現居紐約的凱麗的幫助下,薩莎很快在此安定下來。隨手從珠寶盒取出一顆藍寶石賣出的美金便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