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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記得阿甘的母親躺在病床上,對阿甘說的一句話。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你拿到的下一顆會是什麼味道。〃
人生,就像一盒有很多味道的巧克力糖。只是對於我來說,這一次挑到的,卻太過苦澀。
一絲無力的津液沿著嘴角流下。我平時非常排斥自己不顧禮儀的行為,總要想方設法避免。可是這一次,我已經沒有精力去做這種維護形象的工作,反正也已經沒有形象了。
我沒有靠咬下唇來轉移對疼痛的注意力。
鄒家的家法許多,所以也有幸做過許多忍耐疼痛的實踐,其中最失敗的一種方法就是咬嘴唇。因為咬嘴唇並不會如想象般帶來立刻的疼痛來轉移注意力。反而,真正的折磨是在家法結束之後,第二天或第三天,被咬破的傷口會變成潰瘍,那可是要生生痛上半個月不能好好吃東西的。
突然又想起初中同學給我的賀卡上,也寫著這麼一句話。
〃人生就像吃紅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放屁。〃
那是一個蹩腳的男孩寫給我的,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過了好多年,才聽他說,其實那是封情書。
可惜我看不懂,我們倆就像雞同鴨講,不是同一國的,不懂彼此的表達方式。
我抽了抽嘴角,想笑。
我和陳更,豈不也是雞同鴨講了麼。
而他,竟然還是我曾經全心信任的人。
我真是失心瘋了才會信任他。
真的是,太天真了。
〃還有力氣笑?〃那個聲音冷冷冰冰的,比身後的石牆還冷,比腕上的鐵圈還冷,再沒有一絲我所熟悉的溫度。
〃為什麼不能笑?〃已經許久沒有吭聲,這一說話才發覺聲音已經啞了。
〃有力氣,不如把一切都說出來。〃
能說什麼?
還可以說什麼?
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我已經,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你以為我會信?〃他說,〃那這封信如何解釋?你又如何解釋你與司徒茂間的血緣關係?〃
〃那封信不是我寫的。〃
〃你又怎麼解釋那筆跡?明明就是你的筆跡!說明青陽宮防務的字條,不是你寫的又是誰寫的!〃
我抬起眼,不含任何意味地看他一眼。
他面上又戴上了那個面具,在我面前。
他是不會信的了。
那筆跡就不能是別人模仿的麼。
如果我真要當奸細,肯定要改變字跡,省得給查出身份。
可是他不信。
我告訴他我其實是另一個世界裡來的,其實是死過一次的人,其實前世是個醫生。。。。。。。
他自然不信。
梅若影那天的落水昏迷,他說是苦肉計;我醒來後推拒十八室的地位,他說是欲擒故縱;與他平靜安穩度過的一年半,他說是我虛以委蛇。。。。。。
〃你想聽什麼?〃
〃還要裝傻麼?司徒若影,司徒公子!〃
我又垂下頭去,不想睬他。
我喜歡看書,不限門類。所以也看了許多史籍。
司徒家原來是統治著這片大陸的十分古老的家族,那時國號大漢。後來才被如今的北燕、東齊、南楚、西秦四國排擠更替。
他們數百年來一直隱忍不發、韜光養晦。也算是這個家族能人輩出,後來又弄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出來,只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光復家國。
甚至,還創立了一個〃九陽聖教〃。他們心心念念地經營至今,勢力已經遍佈四國,教眾們極其尊崇曾統治著這塊大陸的司徒家,只差沒喊出〃司徒家族,英明神武。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口號了。
我原來還暗笑這一大家子就像《天龍八部》裡那個想皇位想得全瘋了的慕容氏。
想不到自己也是局內人。
當時豈不是自己笑自己嗎?
可是,我本就不是梅若影,又怎會得知自己原來也是什麼司徒若影呢。
〃你還向那邊傳了什麼訊息?〃
我搖頭,低聲道:〃我什麼訊息也沒傳,也根本不知道什麼司徒家。〃
半晌,空曠而黑暗的室裡沒有聲音。
〃好,好!〃他終於連說了兩個好,才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心計。如果你不是司徒家的人,那你的血又怎能與司徒茂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