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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小惡魔來的。

聽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元讓愈發地緊張，偷偷瞄了他一眼，依舊是俊顏無波，猜不出喜怒。

但書房裡的低氣壓雲層和陛下渾身冒出的颼颼冷氣，還是讓人無法忽略。

——陛下的心情很糟！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元讓將昨晚背了一夜的“勸降書”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硬著頭皮開始宣揚“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和諧理念。

當然也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他沒講出來，那就是他家的女王逼著他來給陛下做思想工作。

“所以呢？你有什麼建議？”

鳳帝壓根就沒指望從元讓嘴裡聽到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但對於他的好心總該保持起碼程度的尊重，所以一邊批閱奏摺，一邊漫不經心地接話。

“當然是在朵朵面前說點好聽的啊！她無非是想找個臺階下而已。”

“好聽的？比如呢……”鳳帝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比如‘如果不向你道歉，我會後悔一輩子，世上就我們兩隻鳳凰，你是我的唯一……”

“哎——”一筆從奏摺頭畫到奏摺尾，鳳眸一眯，斜飛入鬢的修眉也蹙了起來，“你……你從哪兒學來這麼肉麻的話！有沒有搞錯，要朕對幾歲的小女孩說這種話！”

“陛下您還不知道麼，朵朵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和一般孩子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您得把她當做小女人看待才行。而且這叫什麼肉麻？那……要不這句‘沒有你的話，我的心也停止了跳動’如何？”

元讓的記憶力在緊要關頭出奇的好，居然超水平發揮，把花紫嫣教他的話說得一字不差。

“你的心才停止跳動了呢！”鳳帝將手裡的奏摺重重地放下，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要真把這種話說出口，那小魔頭以後還不知囂張成什麼樣？！

“那還有這句……”

“好了，你可以不用說了。”

元讓搜腸刮肚地把花女王強迫他學的“道歉寶典”背誦完之後，鳳帝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而且他也不忘強調一下：

“朕做錯什麼了嗎？沒有！既然沒有，朕為什麼要歪曲自己的意願去迎合別人？”

“陛下，那不是‘別人’，那是朵朵，您孵了十八年的小鳳凰！”

真是的……陛下跟一個小女孩彆扭個什麼勁啊！

元讓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副豁出去的架勢繼續道：“姑且不論對錯，陛下身為男子漢大丈夫，難道在一個小女人面前低頭的氣量都沒有嗎？”

起先他還不敢在鳳帝面前大放厥詞，但講著講著他自己倒來勁了，很有種女權主義先鋒的味道。

這不得不說是花女王長期教化下的喜人形勢。

“……”鳳帝首次沉默了下來，不知道是元讓的具體言辭，還是總體熱情說動了他，至少目前的冷戰也確實需要一個突破點。

——朵朵住在宮外總是給他們夫妻倆添麻煩，他這做父皇的也過意不去。

還翹課，國子監也不去了……

習慣真不是個好東西，抱著那肉團睡了幾年，突然不在身邊居然還失眠了。

霸王條款陪睡那一項也許可以考慮……

少了小魔頭在身邊嘰嘰喳喳給他添亂，諾大的天鳳宮竟顯得如此冷清，看什麼都感覺不順眼……

見鳳帝停下筆陷入了沉思，元讓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於是趕緊加大火候：“如果陛下覺得說出來太彆扭，那也可以用寫的嘛！”

“寫什麼？”

鳳帝覺得自己上次寫的那封信已經是很大的示好了，真不知道像朵朵那麼聰明的孩子，為什麼一點也沒感覺到呢？

哪知元讓的示範才讓他知道什麼樣的信，才叫做真正的“示好”。

“還不就是寫點好聽的話嘛，比如‘少了你，我食不下咽，睡不安寢’之類的……”

“你這些倒胃口的東西，能不能既不說出來，也不寫出來？”雖然這些話跟他的實際狀況相差無幾，但……牙都快酸掉了！

元讓對於陛下對他精心炮製之詞不以為然的態度非常不滿，可是為了成功教導陛下在兩性問題上，男子主動讓步的重要性，他還是決定拿出看家的本領。

“不用說的不用寫的，那就只好用這招了……”

“哦，用那招？”鳳帝有點好奇地看著自己的臣子，只見他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啪——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