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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與你對弈三晚,也考慮了三晚……”端煜麟的手剛一伸向茶盞,楓樺不等他下一步動作便乖覺地將杯子添滿水遞上,端煜麟接過茶盞飲下一口潤了潤喉道:“你可願長伴朕的身邊,賠朕下棋?”
楓樺執白子的手一抖,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回答道:“皇上日理萬機,怎麼可能經常跟一個小小奴婢下棋呢?”
“你若願意便不再是奴婢。”端煜麟落下一子,棋盤上白子與黑子已成掎角之勢。
“奴婢一日為蘇美人侍婢便終身不棄,奴婢不想揹負背主之名。”楓樺也輕輕落下一子。
“放肆!這後廷之中只有朕才是你真正的主子!”端煜麟將茶盞重重放在几案上,楓樺立即跪倒以頭觸地,連連告罪:“奴婢該死!皇上是天下人之主,自然也是楓樺的主子。但是蘇美人卻也是楓樺一人之主,楓樺既不能違抗天下之主也不願背棄昔日舊主,那就唯有請陛下賜奴婢一死了。第一時間更新 ;”說完便不停地給端煜麟磕頭。
“你當朕真的不敢殺你?”端煜麟嗤笑一聲。
“天下都是皇上的,有什麼是皇上不能、不敢的?只是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汙了皇上的手,更不值得……”楓樺暗暗嚥了一下口水,斗膽道:“更不值得汙了皇上的賢名!”說完便大膽地直視皇帝。端煜麟也目光炯炯地看著楓樺,他沉默了好一陣,他想起了當初鄭薇娥被廢之時也是如此無畏地直視他的眼睛,只是與眼前這雙眼睛裡透露出的堅定不同,鄭薇娥當時目光之中滿是憤恨與不敢相信。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呢?可是為了坐穩江山,他不得不選擇放棄她。對鄭薇娥的感情與其說是對結髮之情的念念不忘,不如說是對辜負她一片痴心的愧悔。而眼前這個與鄭薇娥像極的年輕女子更非端煜麟所愛,他大概不該把對髮妻的懷念加之在她的身上。但是端煜麟總覺得多對眼前的女子好一分便是對過世的薇娥多一分補償,而他自己的愧疚也就能減少一分。第一時間更新
“好、好、好!”端煜麟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隨之恢復了往日的冷靜,就像剛剛那一番對話沒有發生過一樣,對著楓樺淡淡道:“起來,繼續下棋。”楓樺如蒙大赦,趕緊回到端煜麟對面繼續與之對弈。
轉眼時間已經到了子時,楓樺終於落下最後一顆棋子,棋盤上白子以一招之勢險勝黑子,這也是這三天來楓樺唯一一次贏了端煜麟。端煜麟看著棋局撫掌大笑:“絕地反擊,好棋藝!沒想到衡州知州府裡的一個奴婢都有這等棋藝,不知道蘇美人是否更勝一籌?朕今後倒是要與蘇美人好好切磋一下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端煜麟輸了棋卻並無不快,反而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愉快,他從腰間隨意取下一塊玉玦扔到楓樺懷裡,並承諾道:“如果有一天你改變主意或者有任何別的要求,只要不有違人倫禮法、不禍及江山社稷,拿著這玉玦來尋朕,朕都滿足你。”說完便喊方達進來伺候他就寢。楓樺將玉玦緊緊握在手裡,用力到手心都微微出汗,她大聲磕頭謝恩以掩飾心中激動不已的雀躍。終於,還是她賭贏了!但這盤棋她還只是贏了第一步,後面的棋局她依然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蘇漣漪連續侍寢四日之後,皇帝將她晉為蘇貴人,但是卻再也沒有召幸過她,只是常常到她宮裡與她對弈,而對弈之時楓樺是一定要在一旁伺候的。
曾經差點惹得後宮眾妃恐慌的蘇漣漪就這樣無聲無息地安靜下去,享受著皇帝不鹹不淡、不溫不火的“恩澤”。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一日,皇帝又來漪瀾殿與蘇漣漪下棋,楓樺照例候在一旁。其實蘇漣漪並不十分擅棋,每每與皇帝對弈還要趁其不注意偷偷求助楓樺,楓樺便也悄悄指點一二。端煜麟偶爾發現她們二人的小動作也故意裝作不知,所以這一盤棋下來,與其說是蘇漣漪在下不如說是楓樺操縱她下的。
正殿裡的沈瀟湘不時從窗戶朝蘇漣漪的寢殿望去,其實也看不清什麼,只能隱隱約約看見窗紙上映出的二人剪影。即便如此,沈瀟湘也恨得牙癢:“賤婢好手段,只侍寢幾次便封了貴人!新進宮的這批新人裡,倒是她最先晉封了,這我是真沒想到。此事一出,我看這蘇漣漪倒有幾分似如嬪那狐媚子。”
“小主太抬舉她了。想當年如嬪好歹能夜夜留住皇上,她可是從那天起便沒再侍過寢了。就算皇上常來找她對弈又如何,光下棋可是生不出孩子的。”冰荷與沈瀟湘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笑著笑著,沈瀟湘驟然停了下來,自怨自艾道:“可是,就算能與皇上弈棋也是好的,總比我這樣數月見不到皇上一次的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