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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中女子的確仙人之姿,可為何要起個如此冷情的名字?”李婀姒不解,她總覺得“葬情”這個名字太過悲傷。
“因為啊……畫中之人就是我已故的妻子。”靖王妃姓臧名晴,系出皖陽臧氏,是高祖德妃的內侄女,也是端禹華的親表妹。臧鯖、葬情,原來如此!
李婀姒忽然覺得這幅畫像燙手的山芋,趕緊小心翼翼地捲起,珍重地放回原處。她心裡有些難過又有些釋然,疑惑脫口而出:“能講講你和你妻子的事情麼?”
“唉,那可是個悲劇結局的故事啊……我與鯖兒是表兄妹,也算是青梅竹馬吧。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們的感情不親不疏,長大後母妃便想將我們湊成一對兒,本來也是無可厚非的事,只可惜當年的我太年輕、太叛逆。那時的我總覺得母妃不問我的意願便決定了我的終身大事,不過是為了緊緊拉攏臧氏以便她在內廷爭寵。承平三年母妃為我訂了婚,那年只有十七歲的我還在外遊學,一聽到這個訊息我簡直怒不可遏。我恨母妃的自私,怨臧氏不尊重我,我便把這股怨恨統統算在了臧鯖頭上。承平四年我遊學歸來成婚,本就心懷怨懟的我並沒有珍惜這樁姻緣,我一直冷待鯖兒,她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我知道她心也漸漸冷了。可笑的是,我們大婚一個多月後父皇就殯天了,於是我更有冷落妻子的理由了,我又找藉口離開了永安,這一走就是兩年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如果不是順景三年母妃病危,我恐怕還不願回來,回來之後沒多久母妃就病故了,我既傷心又內疚。那段時間我的心情糟透了,經常把一些負面的情緒莫名其妙的發洩在鯖兒身上。我沒有想到鯖兒竟也是那般剛烈的女子,她把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一股腦地衝著我宣洩而出,我們大吵一架,我說了很多傷害她的話,結果……第二天我在她的閨房裡發現了她的屍體。她是割腕自殺的,以這樣決絕的方式控訴我對她的不公和戕害。她才二十一歲啊!這麼的年輕,就因為我的叛逆和幼稚生生斷送了她本該平靜美好的生活!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我懊悔得甚至想殺了自己!哪怕我和鯖兒之間並不算愛情,可是她也是跟我血脈相連的表妹,是我的自私與不負責任害死了我的親人……我愧對髮妻、愧對母妃和整個臧氏,所以我決定將自己的情感與鯖兒一同埋葬,從此再不論婚娶。第一時間更新 ;再後來,你大概也知道了,我又離開了永安,這次我走得更久更遠,我甚至走到了雪國……”端禹華似陷入回憶一般久久不能言。聽完端禹華的講述,李婀姒的心也長久不能平靜,原來他有著這樣一段不堪回首的情路。李婀姒甚至有些悲哀地想,此生怕是沒有人能取代臧鯖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吧?活人又怎能爭得過死人呢?不過李婀姒要感謝端禹華,他的這場情殤終究喚醒了糾纏她五個月之久的夢魘。第一時間更新
“沒想到王爺竟然願意將這般隱秘的心事告知本宮,能得王爺如此信任,也不枉本宮與王爺相交一場。這杯酒,本宮敬王爺。”李婀姒先乾為敬,端禹華直接喝乾了酒壺裡的殘漿。
端禹華眼神迷離,突然聽到李婀姒改回了原來的稱呼,有些不滿道:“怎麼又叫‘王爺’?不是說了今夜我不是王爺,你也不是嬪妃嗎?”
“可是過了今夜呢?王爺還是王爺,本宮依舊是皇上的嬪妃,這一夜的自由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夢醒了,我們仍然要做那籠中鳥。時辰不早,本宮告辭了。”李婀姒似乎下定某種決心,毅然決然地起身離開。當她就要邁出門檻的一剎那,手腕被端禹華緊緊抓住,他眼眶微紅、情緒激動地問道:“我一直都在錯過,有些事我知道已無法挽回,我只是想告訴你……我視你為知己!”李婀姒強忍熱淚,並沒有回頭看他,只是聲音微顫地回答道:“命運已然做了安排,婀姒不敢強求,也當不起王爺這‘知己’二字。本宮只盼王爺為‘葬情仙子’畫一盞明燈的同時也能在王爺自己心裡點燃一盞吹散迷霧的燈火,這世間太黑太冷,王爺應時時刻刻保持清醒,別迷了路才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一番話既是勸誡端禹華也是警醒她自己,從此她與他,合該退回到陌生人的位置。雅間門扉闔上的一瞬間,李婀姒隱約聽見門裡失意哀愁的男聲吟唱“若只是遇你如一曲驚鴻,未能相濡以共,未能醉此一盅。不如忘記夢裡這場朦朧,獨身月明中。' 源自網路,非原創'”,終於任淚水奪眶而出。
李婀姒剛一出酒樓就碰上了準備回李府等她的子墨,子墨有些驚訝會在此遇到李婀姒,視線不經意間掠過二樓的視窗,只見月白色衣袍的一角一閃而過。子墨心裡瞬間有了眉目,她也不說破,只是故作慶幸地拉住李婀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