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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讓時間再回到我最單純無邪的時候。
我是多想回到那個時候啊。
脫下城裡的衣裳,換上布衣筒褲。娟子笑著說:“鎮上都少有女子這樣穿了呢,子琦,你一點都不象二十七歲的人,還跟從前一樣。”
我說:“以後有人問我為什麼會青春永駐,我就答每天喝一杯蘇河鎮山上的泉水,這樣賣水就發了。”說完和娟子一起笑了起來。
換身裝束,就象回到了從前。大城市裡的人永遠不會有小鎮山民的淳樸,永遠不會明白那麼少的錢也能生活得快樂。可是,鎮上的人也永遠對大城市充滿好奇和嚮往,山裡的孩子進了城,帶回了夢想,想跟著城裡人學穿衣打扮,學時尚學玩樂,他們不知道,新奇是停不下來的,不一樣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態度是勉強不來的。
我在這裡住了一週了,每天跟著娟子上班,學著編籃子,小時候的夥伴熱情的邀請我去家裡吃飯。爭先恐後送東西來娟子家裡。上街的蘇婆婆聽說我結婚了,還送來一幅枕帕,繡著喜鵲連枝。婆婆說:“妹仔出息了,嫁個好人家,你阿孃會高興的。”
要是我嫁給了奕,媽媽會笑吧?我不知道奕對媽媽有什麼樣的承諾,媽媽走時很放心把我交給他。
我給鎮上的人包裹在新婚的祝福裡,我只有苦笑。
鎮子裡的人思想比城裡人單純許多,我老是住在這裡,沒見著寧清,他們會疑問。娟子的爸媽就這樣問娟子:“那有放著新媳婦一個人回孃家的?”
我終是不可能再住下去了。和娟子一家人吃飯。娟子爸猶豫半天說:“子琦啊,你家木屋有好多人家打聽,想知道你賣不賣。一直空著,你肯定也不會回來住了。”
我一愣,賣了嗎?以後,這裡都沒有我的家了。可是,留著,我的媽媽也回不來了,弈也不在了,看一次總會傷心一次。想了半天,我笑著說:“阿叔,我不賣,我把它送給娟子。”
娟子吃驚地看著我:“這不行,肯定不行。你要賣,還能留筆錢防身,不賣我空了幫你看著。”
我笑著說:“不,就送你,以後,我回來就住那兒,你的家就是我的孃家。”話說完,眼睛就紅了。我眨眨眼:“阿叔,我就快回嶺南了,你看就這樣好不好,也是我的心意。”
娟子結婚都幾年了,婆家人多,經濟情況也不好,兩口子還一直住在孃家。娟子一直想有自已的家,這樣,我想是最好的吧。
娟子爸嘆口氣說:“子琦啊,要是你願意,就當我的女兒吧,反正從小看著你長大,這裡也是你的家。”
走之前,我又回了趟家,收拾東西。奕,我要走了,以後再不回來了。這裡,就當你從沒住過。我從不認識你。
媽媽,我走了,每年清明我回來看你,我把家送給娟子了,有她照料,總比住進來一戶生人好。她也是你的女兒呢,不是嗎?
我決定回嶺南了。過些時間,或者再離開。去熱鬧的大城市,找份工作,忘掉前塵往事。大城市唯一好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少了家長裡短,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瞭解誰。鄰居間不會竄門,不會主動打聽對方。這樣的冷漠從前我極其討厭,極不習慣,但現在,應該是最適合我的。
也許,還能遇著一個不知道我過往的人,重新開始。
只是,寧清,我只能說對不起了。我甚至擔心再扮他的老婆,扮的時間越長,我的欠疚會越深,到時候,連對不起都不容易說出口了。
嶺南還要呆上一些時間。不能婚禮後幾天時間就陷寧家於輿論之中。那樣少不了有人會對寧清指指點點。
人與人相遇是緣份,每個人都只是另一個人生命中的過客,緣份深的能伴著多走一程路,緣份淺的相遇後又各自走開。最終是要分手的。不管是帶著惆悵,帶著回憶,帶著悔恨,帶著思念,都沒法一直走到路的盡頭。
就象我和奕。從十六歲到現在,十一年了,糾糾纏纏,愛恨別離,再愛得深,終有骨血抽離的時候,終是各自迴歸各自的世界。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想清楚了,我笑,唐子琦還有漫長的人生,不能哭著過。
驚喜
我以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精神面貌出現在寧清面前。回到寧家,拿出蘇河種種特產分給大家。給寧家老爺子買的是蘇河特產的泡酒,寧媽媽買了只夠分量的手工銀鐲,寧若是手繡的小手袋,寧清是竹雕鎮紙。我說:“蘇河是小地方,這些東西都不值錢,是我一份心意,一定要喜歡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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