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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我入懷,“你疼惜朧月自是母女之情,然而如此顧念敬妃與燕宜,朕實在欣慰。”
“朧月總是臣妾的女兒,臣妾不能不為她打算。”我溫然道:“事事都勉強不得,臣妾總要以朧月為先。敬妃姐姐眷顧朧月良久,為人又忠厚爽朗,臣妾與她親厚也是應該的。”
玄凌笑:“你與貞貴嬪不甚往來,倒很喜歡她。大約她飽讀詩書,你是喜歡這樣的性子的。”
我低首,聲音溫柔,“臣妾瞧她很愛重皇上,時時以皇上為重,臣妾很是感動。如今她幾經辛苦才為皇上誕下二皇子…”
玄凌按住我的唇,“正因如此,朕才特別讚許你,”他的聲音微微低了下去,“這樣苦心周全,著實難為你了。”
窗外天光漸漸暗了下來,餘暉帶著最後一抹橘色的流轉霞光映照在玄凌面上,有奇異的貼心的色彩。這樣的貼心,若是在數年前…
他的呢喃漸次低下去,“你一切安心,朕總教你如意即是。尚有一份驚喜,你必想不到…”
我良久無言,靜靜靠在他肩上。如何驚喜呢?我的日子永遠是驚多於喜。遠處最後一抹霞光被黑夜的溫膩吞沒,一輪彎月漸漸溢位銀霜般的光華,唯有到夜幕濃黑時,方可知其璀璨華美。
大結局篇:宮闈之事
我這月子坐得一帆風順,波平浪靜,安陵容失寵已久,憔悴了不少,自然無暇顧及旁人,皇后按兵不動,連管文鴛也無所動作。一切都安靜得出奇。
然而越安靜,我越覺得不安。彷彿平靜海底下洶湧著的暗潮,你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突然發作,叫人骨子裡開始發慌。溫實初日日滯留在柔儀殿,忙進忙出照顧我與一雙子女。
時光彈指而去。乾元二十一年九月十六,追月長久之日,大吉。我與徐燕宜同行冊封嘉禮。
天未亮我已起來,靜靜坐於窗臺前,神色寧和而安靜。奉旨前來梳髻的正是我冊為貴嬪那時來侍奉的喬姑姑。她一見我,未語淚先落,顫巍巍道:“老奴一生卑微,不想還有再侍奉娘娘的福氣。”
她依照禮制為我梳望仙九鬟髻,著意修飾,我感嘆:“姑姑的手真當是巧,九鬟望仙,鬟鬟有致,分毫不亂。”
喬姑姑道:“老奴當年就說娘娘的額髮生的高,福澤深厚是旁人不能比。如今果然不算老奴食言,娘娘是宮中四妃第一人不說,更誕下皇子與一雙帝姬,旁人望塵莫及。”
說罷由浣碧和花宜幫襯著,在髮髻上簪上十六簪釵。昔年流朱的笑語依然在耳畔,“如今只是封貴嬪呢,小姐就嫌頭上首飾得了,以後當了貴妃可怎麼好呢?聽說貴妃冊封時光頭上的釵子就有十六支呢。”
今日我榮極一時,流朱倩影笑語,卻早已在紫奧城的刀光劍影中被侵蝕得魂銷骨散了。
十六樹簪釵所成的赤金綴玉十六翅寶冠,以雙鳳步搖為首、紫晶六鸞為翅、翠羽八翟為尾,赤金鏤空金花銀葉為座,嵌芙蓉石、紫螢石、孔雀石、月光石、藍寶石、玫瑰晶、東菱玉為綴,明珠、綠髓、白玉、珊瑚,為鳳、鸞、翟身,雙鳳口中銜下紅寶長串挑珠牌,翡翠為華雲,金題、白珠璫為簪珥,散落無限晶致華耀、珠輝明光。
槿汐為我穿上蹙金絲重繡九翟海棠祥雲錦海吉服,遍繡金雲鸞紋小輪花,金章紫綬。腰繫玉革帶,青綺鞓,佩山玄玉、水蒼玉,繞小綬五彩,皆用密繡海棠含蕊圖案,綴滿雪色小珠。四妃乃正一品妃位,又因乾元朝以來尚未曾冊過一位淑妃,因而冊妃之禮異常隆重。我梳洗完畢,乘翟鳳玉路車前往太廟行冊封正禮,最後往昭陽殿參拜帝后,行大禮叩謝聖恩。
吉時,我跪於貞貴嬪徐氏前,於莊嚴肅穆的太廟祠祭告,聽司宮儀念過四六駢文的賀詞,冊封禮正副史丞相鍾修梓和太傅黃文麒頒下十二頁金冊及金寶。淑妃所用金冊、金寶皆由禮部半月前就擬製好,交由專人打造,一早就由李長親自送至太廟。我鄭重接過,拿起金寶一看,金璽鸞鈕,卻是四人寶篆大字,“淑妃之寶”。
“朕惟教始宮闈,端重肅雝之範,禮崇位號,實資翊贊之功,錫賜以綸言光茲懿典。諮爾莞妃甄氏,丕昭淑惠,珩璜有則,持躬淑慎,秉性安和,臧嘉成性,著淑問於璇宮;敬慎持躬,樹芳名於椒掖。曾仰承皇太后慈諭,以冊印封爾為淑妃。爾其懋溫恭尚祇,承夫嘉命,彌懷謙抑,庶永集夫繁禧。欽哉。”
冊封使蒼老而莊嚴的餘音嫋嫋迴盪在空曠而肅穆的太廟。
我手握金寶,只感生冷而堅硬,光滑的印上面未曾沾染硃砂,我緩緩印上自已的掌心。因著用力久了,如玉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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