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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兩人站在前列,讓他們身後的官吏都有了可以直視他們的藉口,然而每個人眼中都是異彩紛呈,卻不知道他們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沐遠揚和宇文斐作為趙吉安的隨從,雖然有資格進入,但卻也只有站在最偏僻的角落觀看的權力。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這到是個好位子,不用太在意禮節,也不用擔心別人關注。
宇文斐站在沐遠揚身側,隱隱有保護者的姿態,那眼神雖不無禮,卻仍透著些異樣,偶爾掠過沐遠揚,總是微微凝神,猶疑不斷。
“宇文大人可是從殿下那裡聽說了?”
宇文斐一怔,側頭看向沐遠揚,卻察覺不出沐遠揚有動過分毫,那話音來得突兀,彷彿只是自己一時臆想,並非真實。
沐遠揚輕聲一笑,那悅耳如清泉般的笑聲一晃而過,卻終於喚回宇文斐的思緒,心下明瞭沐遠揚剛才確有說話。
然而即使知道,宇文斐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想還是如實答道,“是的。”
彼此又都沉默了會兒。
宇文斐也不多言,視線裡沐遠揚仍不轉頭,只是遙遙看著遠處的官員,將領,士兵,那眼神平靜無波,彷彿只是看著一群人,無需介入任何感情。
“遠揚,殿下有時候做事……有些草率,冒犯之處,還望你見諒……”
“宇文大人,你覺得我很小氣?”
“當然不是!可是……”
“既然不是,宇文大人何必解釋。殿下所為,又怎配得上草率二字……不過,這是他的問題,與我何干?”
宇文斐愕然,當下諸多想替趙吉安說的好話都梗在喉嚨裡吐不出來,雖說趙吉安那日事後與他說起緣由,他對趙吉安愧然逃離有些詫異,但是畢竟是趙吉安失禮在先,沐遠揚故作鎮定打發他也合情理。在他想來,沐遠揚雖然面上不露聲色,實際該是憤懣嫌惡的,所以趙吉安才會踟躕不前,要尋他幫忙。
可是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如此坦然鎮定的理所當然的女子,若是常人,就算不尋死覓活的,也會羞慚惱怒吧,就算照自己猜想,最好的可能也該是反感厭惡吧!怎會是這麼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太奇怪,太匪夷所思,讓宇文斐百思不得其解。
沐遠揚淡淡瞥了眼皺眉思索的宇文斐,沒去解釋自己並非不惱,只是無關己身,所以並不需生死相搏,而報復又豈能讓人先生提防之心,只有他們都不知,秘術才最能有效果。不過她的想法,決定,沒有必要一一與人說明。
禮樂聲停,儀仗分列兩邊,頭戴十二旒冕冠的帝王正一步步走向高臺。以沐遠揚和宇文斐的距離,聽不見禮官的唱唸,看不清帝王的面容,但是,沐遠揚卻覺得自己看清楚了帝王腰間懸著的佩飾,只需一眼,沐遠揚就能確定,那佩璜正是那塊自己所熟知的佩璜。
再見到時,沐遠揚的心中已沒有了最初的激動。曾想過,這佩璜也許是父親遺落了,也許是轉贈了,也許是流轉了數人之後才落在瞭如今那人的手中。也曾懷疑過,是父親過逝後,留給他人的一個紀念,或是父親生前交託的一個承諾……奈何思來想去,卻定不下一個真正的答案。
與沐齊在一起的幾天,也旁敲側擊的得到了許多資訊。趙吉安並未欺騙,父親的確曾在太子府逗留過些時日,不過照沐齊說法,在太子府旁那處民宅才是父親三年在京最常安居的地方。不與這些王孫公子牽扯太多,這也正是沐遠揚所瞭解的父親會做的決定。
然而,瞭解了再多的,也只是沐齊所見到的表面現象,父親究竟做了什麼,當時又發生了什麼,沐遠揚只憑這隻字片言實在無法斷言。
軍祭正隨著禮官的唱唸進行著,數千數萬計程車兵站在臺下,卻無一人發出響聲。凝重威嚴的氣氛圍繞在北郊,久久無法散去。
然而沐遠揚突然覺得有些累了,看著冗長繁瑣的禮儀,莫名的覺得疲憊。對於儀式的主持者,這是尊貴而不可替代的無上威儀,對於參與者,這是表現了帝王的福澤和國家對於他們的尊重和期待。不過,這些都與沐遠揚無關,那長達兩個時辰的祭祀儀式,對於沐遠揚來說,沒有任何感觸和激動,有的只是乏倦。
宇文斐剛開始還沒有注意到沐遠揚的變化,待帝王最重要的禮祭完成,宇文斐暗自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