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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提,俞子真才注意到子城的髮際粘附著乾涸的血跡,連忙招來護士替他清理傷口。
“大哥,你失蹤的時候,大家都很擔心你。”
俞錦源怒氣未消,輕啐道:“誰擔心他了?有膽就死在外面別回來!”
“爸!”俞子真無奈的看了父親一眼,“大哥,你別介意,爸就是這樣子。其實你失蹤的時候,最擔心你的人就是爸,他每天擔心得睡不著覺,頭髮都急白了好幾根。”
彷彿被說中心事,俞錦源的老臉不自然的泛起紅潮,粗聲喝道:“子真,你什麼時候學起婦人嚼舌根了,真多嘴!”
“爸,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子城望著父親額上增添的皺紋與眼中的蒼老,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誰擔心你了!你這個兒子有跟沒有一樣,沒事的時候也不見你回家,我早當你死在哪個地方了。”俞錦源依舊嘴硬,但上揚的嘴角怎麼也掩不住心中釋然的笑意。
“子惑呢?他應該早就到了,怎麼沒看到人?”俞錦源四下看了一遍,卻沒見到二兒子的身影。
“他回公司去了,有事要忙吧。”
“有事要忙?什麼事比自己家人重要?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俞錦源一提起二兒子就搖頭。他那個憂鬱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整天就冷著一張臉,好家除了公司的事之外,什麼事都與他無關。
俞子真連忙替他二哥說話。“爸,二哥天生責任心董,公司的事沒辦好,總是放不下心,您就別怪他了,他也是為公司好嘛!”
“算了,不提那孩子了。子城,你除了額頭上的傷,還有沒有其他問題?如果沒事,就跟我們回家,醫院的消毒藥水味聞了真難受。”
“爸,您和子真、詩奕先回去,我要等她出來。”子城心中終始掛念著湘雲的情況。
“她?”俞錦源想了一下,才記起子惑在電話裡遠提到有一個女人身受槍傷,好像就是和子城一起失蹤的林湘雲。“你是指林湘雲?”
“嗯。”子城點點頭。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錦源忍不住問道。
林湘雲那女娃兒是湘雲公司老闆林慶忠的獨生女,他在社交場合見過幾次面,模樣看來乖巧、可人,像個雅緻的搪瓷娃娃,應對進退也得體大方,怎麼也想不到她會因槍傷而送醫急救。
“爸,這件事我回去再告訴您。”這段日子所發生的事實在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得情,加上湘雲現在情況未明,他根本沒有心思向父親解釋。
“好吧,我們先回去了,你別又溜得不見人影,你的年紀也不小,該是定下來的時候了。”當初替子城定下和左家千金的婚事,也是為了要他定下來,別再四處流浪,誰曉得他還是照溜不誤,留下爛攤子讓人收拾。幸好婚禮那天冒出個旌亞企業的繼承人騎著白馬來搶親,一場鬧劇畫下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所以左家也沒再追究新郎怎麼從大兒子變成二兒子,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賠罪。
“爸,這次我不會再逃了。”
“真是這樣就好,我已經老了,想享享清福,你就別再讓我操心了,一個詩奕已經夠讓我頭疼了。”俞錦源長嘆口氣,憐惜又無奈地看著女兒。
“爸,我知道。”
“我們回去了,待會我要子真帶件衣服來給你。”俞錦源拍拍他的肩,不放心地再次叮囑道:“記住你答應我的話。”
子城點點頭,“我會紀住的。爸,慢走。”接著看向一旁的俞子真,“子真,好好照顧爸和詩奕。”
“我會的。大哥,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回來。”俞子真露出溫和的淺笑,上前抱了兄長一下。
他們走後不久,開刀房的門終於開啟,醫護人員推著病床出來,子城心急的上前詢問。
“子彈已經取出來,手術還算順利,等麻醉藥的藥力過了,她就會清醒,不用擔心。”醫師的回答稍微安撫了子城忐忑不安的心。
湘雲送入病房後,子城依舊在一旁守候。過了半個多小時,湘雲終於幽幽轉醒。
“子城……”她虛弱的輕喚。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口渴,能不能倒杯水給我?”
子城依言倒了杯水,輕柔的扶起她的頭,喂她喝水。
“還要嗎?”
“夠了,謝謝。”湘雲吃力的舉起左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聲問:“發生了什麼事?我不愛看你困獸般的眼神。”
子城有些詫然。他表現得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