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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單說奕歌。奕歌十歲時被風行子收為弟子傳授他逍遙宗的武功,五年前眾山之巔下漁村的那場災難讓奕歌突然之間變得成熟起來。而在天奇山鶴落峰逍遙宗的這五年時間,奕歌進步飛快,《風行劍法》已經練得十分純熟,而《逍遙勁》也已經練至第六層,無論招式還是功力,放眼整個武林怕是已經在新一代中少有敵手了。有弟子如斯,風行子心中美滋滋的。
自己已是八十幾歲了,就算再活個十來年光景,自己還是要入土為安的。他風行子撒手西歸之後,這江湖中令人稱道的逍遙宗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好在自己有著這三個爭氣的弟子沒有讓他失望,即便是他現在就駕鶴西去,心中也該了無牽掛了吧。
風行子捋著他那三尺白鬚,對身旁的萬古蒼說道:“老蒼啊,我風行子這輩子該心滿意足了…”風行子那炯炯有神的雙眼中黯淡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大師兄…他還活著嗎?如果活著,他現如今又在何方呢?如果西去了,卻又魂歸何處呢?就算是西去了,我也應當將大師兄帶回逍遙宗厚葬啊…如果這件心事了了,我這輩子就真的無憾了…”
萬古蒼嘆息一聲,對風行子說道:“宗主啊…人活一世哪裡總能件件事情皆隨我願呢?我的一家老小就這麼撇下我去了,只留我一人殘存於世,就連我親生兄弟都可能不知我的死活,我這一輩子又算是什麼呢?”
蔚藍天空,渺渺白雲又漸漸聚合一處,飄飄散散,幻化無窮。
萬古蒼望著那片白雲,臉上柔光氤氳:“我這輩子活到現在是輸是贏,我已經坦然了。年少輕狂之時名利雙收,一幫之主時威名遠播,被魔道追殺之時連妻兒都保護不了,承蒙宗主搭救我才能活到現在,在逍遙宗的這幾十年過著閒雲野鶴般的生活才知道,人生不過如此…”
風行子思索著萬古蒼的話,良久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嘆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風行子解下腰間那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酒葫蘆,撥開酒塞仰了一口說道:“老蒼啊…走吧…”
風行子和萬古蒼轉身離開了銅人巷,風行子搖晃著手中的酒壺輕輕唱道:
“蒼松石道眾山間,浮白路窮繁花殘。
孤鶴野雲菜花田,觀夜天盡眾星連。
俯仰一世終歸塵,何故借道登太極。
問君杯中何幾多,共醉山野逍遙中…”
………【第四十九章,對弈】………
“阿彌陀佛…方丈師叔,兩位施主已經來了…”誡源和尚在方丈室門外對著那扇緊閉的木門施禮道。他的身後,奕歌和司馬炫兩人恭恭敬敬的向那方丈室躬身行禮,一同叫道:“方丈大師,晚輩奕歌(司馬炫)來了…”
“阿彌陀佛…長江後浪推前浪啊…兩位施主請進…”韶空大師那蒼老古樸的聲音自那扇木門之內傳了出來,同時那扇木門吱嘎一聲向內推開,彷彿在邀請奕歌和司馬炫。奕歌和司馬炫對誡源和尚微笑別過,便一同踏入了方丈室。
方丈室之中的擺設依舊簡單整潔,四周忽明忽暗的燭火使這間本不算大的禪房顯得莊嚴肅穆,尤其是韶空大師身後那發著金光的“佛”字,只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廣闊無垠的無邊佛法,使自己原本澎湃的心情瞬間安定入禪。
司馬炫和奕歌來到韶空大師身前做了個揖,韶空大師雙手合十微微笑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果然沒有辜負老衲的期望啊,後生可畏啊,呵呵,阿彌陀佛…”說著大袖一揮從身邊派出三個蒲團一一落於石床前,“阿彌陀佛…施主請坐吧…”
司馬炫和奕歌謝過韶空大師,便挑了兩個相鄰的蒲團盤膝坐了下來,準備聆聽韶空大師的教誨。
正在此時,離開不多時候的誡源和尚又再次返了回來,在門外宣道:“阿彌陀佛…方丈師叔,五嶽劍派的蔣施主來了…”
“五嶽劍派弟子蔣曉霜拜見方丈大師。”蔣曉霜溫聲美韻,聲音好聽極了,聽得人心頭泛起美意。
“阿彌陀佛…蔣施主不必多禮,請進來吧…”韶空大師雙手合十說道。
蔣曉霜踏入了方丈室,看到司馬炫和奕歌坐在石床前的蒲團上,向奕歌微微一笑,然後來到韶空大師面前盈盈一拜,說道:“弟子蔣曉霜僥倖過關,望方丈大師指點迷津。”
韶空大師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擠到一處,卻絲毫不能掩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