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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數，莫沉見到價錢還算公道，便想要將這枚鐵球拿起來付錢。然而就在這時，一隻手越過了莫沉，拿起了那枚鐵球。

“道友，是我先……”莫沉的話在看到來人之後，被堵在喉嚨裡。來人白衣翩然，眉宇清俊，赫然就是不久前才和他們分離的陳推默。陳推默看了他一眼，然後手指從鐵球之上劃過。莫沉捏緊了手，冷靜了一下道：“道友這是何意？”

陳推默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唐虛舟就已經留下了數塊靈石給攤主。攤主接過靈石之後，就沒有在意莫沉和陳推默的爭奪。

陳推默看著莫沉，他的眼神沉靜，但是莫沉總感覺到一種十分危險的氣息在其中。“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陳推默饒有興致的看著莫沉。莫沉沉默不語，陳推默將掂了掂手中鐵球，突然將鐵球朝著莫沉丟去。莫沉一愣，下意識的接過。

“這是雲心石，外表似鐵，內裡純白，在煉器時加入此物，能夠提高法寶的品質。”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似乎只有他一個能夠聽清楚。然後莫沉又看見陳推默微微笑道：“送給你了。”

莫沉捧著那塊雲心石，眉頭皺起，他不明白陳推默到底是什麼意思，在自己之前將這塊雲心石搶走，買下後用又說送給自己。“你是在拿我開玩笑嗎？”

陳推默並不回答莫沉的話，他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莫沉，莫沉十分討厭這種笑容，特別是這種笑容出現在陳推默的臉上。莫沉忍耐的道：“我和道友素不相識，道友未免太大方了一點。”

陳推默還是沒有理會莫沉，他轉身就要離開，似乎將雲心石交給莫沉只是他心血來潮時的一個遊戲。遊戲完成後，他就不放在心上了。

“等一下。”韓際雲突然叫住了陳推默，他的面容有些嚴肅：“陳推默，我想知道你和莫沉的雙修大典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莫沉聽到韓際雲的問話，頓時感到十分的頭疼。他是忍不住伸手暗暗扯了扯韓際雲的衣襬。

陳推默停住了腳步，他回過頭，看著韓際雲道：“你是誰？”

“韓際雲，我是莫沉的朋友。”韓際雲手動了動，制住了莫沉的手，將自己的衣襬抽出來，口中卻仍舊不緊不慢的和陳推默說話。

陳推默挑了挑眉，似乎對於曾經的道侶突然冒出來的朋友有些詫異。可是仔細看，卻能夠發現這些詫異不過是流於表面，好像他早就知道了有這麼一個人，也知道韓際雲將要質問的事情。

“你是莫沉的朋友，那麼他的雙修大典你為什麼不來呢，也許你來了他就不會死了。”陳推默笑著說，他的笑容中看起來十分的平常，但是蘊含著一種十分奇特的魔力，就像是帶著蠱惑的聲音一般，一直在人的耳邊迴響。

“我去了，他就不會死了。”韓際喃喃自語道，他的神色有些恍惚，心中一瞬間被愧疚和自責充斥著。但是下一刻他就清醒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缺席是一種必然，但是他的確懷著這樣一種愧疚，他曾經無數次的想過，如果他真的參加了莫沉的雙修大典，那麼他就會救下莫沉。韓際雲明明知道自己沒有過錯，但是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譴責他。此時聽見陳推默這樣說，他心中的聲音更加響亮，若不是他的身邊就站著莫沉，恐怕他一定會留下心魔。

太可怕了，韓際雲看著陳推默，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想法，但是他很清楚，這和陳推默脫不了干係。

陳推默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十分的隱晦，沒有任何人注意。“我若入地獄，所有人都要陪我一起。”陳推默輕輕的說，他的聲音輕柔寵溺，但是其中的殘忍和冷漠令莫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他下意識的就將這個陳推默與一開始他認識的人進行對比，他發現，這完全就是兩個人。陳推默到底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莫沉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他發現自己所認識到人好像都變了一個樣子，都變成了他從未見過的模樣。

陳推默似乎感覺到了莫沉的動作，他靜靜的看著莫沉，突然笑了：“你是莫暢的弟子。我和你師尊相交一場，雲心石就當是見面禮了，莫沉師侄。”陳推默一字一頓的說，莫沉聽到最後四個字，莫名的感覺得一陣寒意。韓際雲突然靠近了莫沉，莫沉聽得見他聲音中低沉的笑意，他感覺得到陳推默撥出的溫暖的氣息：“我的東西，即使我毀掉了，也是屬於我的。”

他瘋了，莫沉想到。為什麼一個曾經身為主角的人竟然畫風突變，變的和反派一樣。他從陳推默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壓抑的瘋狂，這種瘋狂讓莫沉覺得十分的害怕。因為他有一種預感，這種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