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溫柔道,“立誠,好久不見。”
肖立誠微微睜開一雙老花眼,仔細打量著方美儀,她一件黑底金邊烙花古典棉衣,下面一件黑色的長褲,同為黑色的布鞋,依舊儀態萬千,簡單素雅,一張保養地過好的臉上沒有什麼被年歲摧殘過的痕跡,倒是他自己,滿臉皺紋,偶爾懶起來時鬍鬚都是懶得理。今天她過來,還是特地讓家裡的傭人替他理了乾淨。他又想起,以前他與她生活那麼多年,一直都是她幫著他理鬍鬚的,幫著他搭配衣服,而後離婚,弄得生活不能自理了,他很長一段時間才適應過來。
“坐吧。”肖立誠難得揚起唇,笑著客氣說道。
方美儀並未坐下來,而是站在那裡,說,“開門見山,我來這裡是為了遠銘。”
“我知道。”
“他做了錯事,也許不可挽救,但是我這個當母親的卻不能夠看著兒子鋃鐺入獄,大好前程毀於一旦。所以,這件事,我想跟你私了。看在他是你兒子的份上,也看在我們夫妻三十幾載的份上。”方美儀這樣緩緩說,美麗而略顯疲憊的臉上有痛惜和懇求。
肖立誠皺著眉頭,他知道方美儀為此事而來,但是他若答應,似乎對遠睿無法交代。
方美儀看出肖立誠的猶豫,苦笑了一下,道,“看,立誠你總是這樣。事事都先替遠睿考慮,就像我與遠睿的母親一樣,你總是先替她想,從不會考慮我在先。你也許不理解為何我要跟你離婚,畢竟這麼多年的生活了,一為遠銘,二為自己,三十幾年我並未得到你的心,更何況以後呢,放下便放下罷,也許我早該放了,不然我們和孩子們也不會有這麼多恩怨。一直以來,你都不是很瞭解遠銘這個孩子。因為你從不曾真正關心過他,在你的眼裡只有遠睿,從小到大,你總把最好的留給遠睿,給予遠睿最多的寬容和愛。你總是嚴格要求遠銘,總是要求他凡事讓著遠睿,總是強調遠睿才是未來‘盛天集團’的接|班人。但是,你何時為遠銘想過,他同樣是你的兒子,為何你連個競爭的機會都不曾給過他?為何你都不曾肯定過他,真正信任過他?就算他再過溫潤儒雅,就算他脾性好,就算他隱忍慣了,也會有爆發的一天。”
肖立誠聽罷,心裡咯噔了一下。這些年,他真的是忽視遠銘這個孩子了。他總覺虧欠了遠睿的母親,最愛的也是遠睿的母親,況且遠睿的母親又早逝,他將很多精力都放在遠睿身上,總是給他最好的,然而也因為這樣薄待了遠銘。其實手心手背都是肉,是他不該有偏頗,才造成了現在這樣無法收拾的局面。
他深思良久,長長嘆了口氣,從窗戶眺望向微微灰暗的天空,咳了幾聲,沉重道,“遠睿那邊我會去說,讓他們放棄告遠銘。”
“好,麻煩你了。你多保重身體。”方美儀說得客氣疏離,其實放下了,心境就平和多了,也得個自在。
接著,方美儀拉門而去,肖立誠一直用目光送著她走,心裡不知是何滋味。
這裡一趟跑下來,方美儀又去警察局看望了肖遠銘,但是楊薇薇卻是沒進去的,而是在外面等,她不知進去該說些什麼,她與肖遠銘也是到了盡頭了,只盼等此事一了,學著婆婆一般,離了婚,還他自由。
自方美儀她們走後,肖立誠就親自去了一趟醫院,勸服肖遠睿,讓他不要告肖遠銘。
肖遠睿起初自是不答應,怒著說,“肖遠銘害得我與安然走得這般艱辛,該讓他吃吃苦頭。”
安然想了一想,勸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更何況我們之間的種種,哪裡能將責任全推託到你大哥身上,本質是因為我們之間本身存在問題。況且我們都沒事,還是好好的,你跟他又是親手足,便得饒人處且饒人罷。”
良久,肖遠睿沉默不語。
終是,他點點頭,語氣有點無奈,“都依你們。”
可是這樁案子哪有可能這麼簡單?
肖遠睿這裡能放過肖遠銘,也撤銷了訴訟,但白敬輝這個鐵面包青天哪裡能放得過肖遠銘?
白敬輝為人處事向來講求原則,事事追根問底,怎能容罪犯逍遙法外?所以儘管原告放棄訴訟,他也要以司法上訴,告肖遠銘。
遇到白敬輝這樣燙手的山芋,真是棘手,就算肖遠銘請最好的辯護律師,也未必能打贏這場官司,這樣一來,他這牢飯是吃定了。
真是一子錯,滿盤皆輸。
然而,就在上法庭的前一天,一切定局又被打破,肖遠銘被無罪釋放,他從牢房裡被帶了出來。
172 最後一次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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