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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晨,一大早,她到肖遠睿房外敲門。
肖遠睿知道是安然來了,便披了睡袍起來開門。
門一開,只見門外一男一女,再看那女人的穿著時,眉不覺一揪。
她面色蒼白,唇沿僵紫,就著一雙綿拖鞋、套著單薄白藍條紋病服,顯得格外肥大空漏,外面罩著昨天早上他留下的那件深灰長大衣,整個瘦小的身子縮在裡面,就像一張薄紙片,似乎風一刮,就能將她颳走。
這個模樣的她站在門外,脊背挺著筆直筆直,雙手緊緊攏著胸前,將衣服揪緊貼著身,以便能暖和些。
“你就沒衣服穿麼?非得穿成這樣招人……”心疼二字,他哽在了喉,嚥進肚腹。
聽到他們交流,安然身旁的男士才恭敬地說了句,打擾了,肖二少,便匆匆走了。
肖遠睿眉梢一斂,一把扯過她的手,拽進屋內,可當他握住她冰冷的手掌時,心頭又是微微一緊。
安然手上一熱,身子微微一顫,隨即用力掙脫了他,慢慢道,“我要是能有其他的衣服穿,何必穿成這樣出來供人‘欣賞’?”
這酒店內住的都是達官顯貴,這身惹眼的裝扮,她一路走來,目光灼灼,皆認為她是異類。甚至有個大堂經理問她,是住哪個精神病院的?是不是走錯地了,還要送她回去。
她當時心裡就想,你才是精神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
當然,她不會這麼說出來,向那個經理解釋了好久,才說服他跟她一起過來找肖遠睿,喏,就是剛走掉的那個精神病男士。
她隻身在醫院,沒換的衣物,身上也沒錢,就連昨天吃飯的錢,乃至今天打的過來的錢,都是問母親那層樓裡相熟的一個護工借的。
要不是昨天他抱著她到醫院去時,良心未泯地給她在身上披了條大衣,她指不定要凍死。
他聽著她不冷不熱的口氣,更是氣惱,眼一厲過她,進了臥室,只聽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知他在做什麼。
不一會,又見他拐著腿出來,手裡抱著一沓衣服,走到她跟前,將那一摞衣服甩到沙發上,語氣冷而硬,“先穿著。我叫李欣買幾件衣服送過來,你再換上。”
“不必麻煩了,我這裡隨意拿一兩件穿穿就行。”安然感覺自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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