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7〕(第2/3 頁)
我乖乖吞下藥丸,苦口婆心地跟我解釋著葵水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聽得認真,隨即恍然大悟。我雖然是個妖精,但卻是個女兒身,如今我也就尋常女子十三四歲的光景,這事再正常不過了。
怪不得方才白風出去的時候,臉色如此難看。
“小姑娘,我看你身子弱,要多補補,太瘦。不然日後嫁人生子了,要遭不少罪哩。”白鬍子郎中倒是個好人,叮囑著我,“記得這幾日要用熱水擦身,萬不可再受涼了,不曉得你那兄長怎當的,連妹妹來月事都不省得。誒,姑娘,剛才那公子真是你兄長?”
我愣了愣,望見白鬍子郎中審視的目光,耳根子莫名有些發紅,只得模糊不清地應了應,“啊...是..是的。”
是個鬼哦。
說話間,白風已經推門進來了,板著臉,手裡拿了個包裹,我也大概曉得那裡頭是什麼東西。
白鬍子郎中訓斥著白風沒有照看好我,說話間已經將自己的藥箱收拾妥當,我在一旁聽著默默地捏汗。
郎中那藥效用不錯,疼痛已經減緩了許多。只是躺在床上彆扭,這,我是不是該起來,別把白風的被褥弄髒了吧。
手臂剛撐起來,我就聽得那郎中說道,“燒點熱水,讓小姑娘擦個身子,”邊說邊看了我一眼,“唔,不過她受了點風寒,身子虛,你記得在旁邊看顧著。”
撲通,胳膊一軟,我又撲倒在床上。
我將自己收拾妥當時,外面的天色已是矇矇亮了。
折騰了一夜,白鬍子郎中走後,白風給了小二半錠銀子,打發著他去弄些熱水來。店小二原本睡意惺忪的眸子在看見那半錠白銀後立刻冒出精光,屁顛顛地就去了。
我在心裡嘆氣,莫不是現在我渾身無力,燒柴煮水這等小事,讓我來不就好了,白白讓小二掙了去。
不過說到底,這銀子也是為我花的,好生享受便是。
這一墨跡卻也過去了大半個時辰,期間小二來敲過門,我想應是白風怕我淹在湯池子裡起不來才差人來瞧瞧,我正擦著身上的水漬,隨意兩句便打發了。
換洗的衣裳正是前兩天裁縫鋪帶回來的那件,沒辦法,深色的我就只有原來那一身,方才折騰半宿,不能穿了。我想著湊合一天,那郎中的藥也著實不錯,這會兒只覺得神清氣爽。
這衣裙好看是好看,外頭的薄紗還有精細的紋繡,就是腰腹有些緊,怕是這兩天跟著賴著白風胡吃海喝,長肉了。
我剛打理完妝發,就見廂門外多了一個身影,看那輪廓應是白風。我兩三步過去,他舉起手正欲扣門,我已經猛地將廂房門拉開,就見他錯愕的神色。
倒也不算錯愕,只是怔怔地看著忽然間到他面前的我。他不言語,我也沒說話。
不知為何,此般情境下我竟覺得有些緊張。
許是因為自我認識白風以來,都是以男子模樣示人,現在這般打扮讓我很是不適應。
白風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似乎有些玩味。我清了清嗓子,內心忐忑地開口問道:“白風,是不是不好看,我頭一次穿這麼素淨的衣裳,還是很不習慣的。”
此話一出,他的目光卻停在我的臉上不動了。我仰著腦袋盯著白風看,可是他卻像出神了似的,動也沒動。
白風看著面前白裙及身的女子,因是剛洗浴過,臉蛋顯得紅潤可人。平日裡見她都是黑沉沉的外衫,眼下這身倒是很襯她,活潑明亮。
他原本想說些調笑的話,卻在聽見她略帶羞澀的言語後頓住了,不知怎地,猛然憶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風兒,師傅穿這身是不是不好看,這料子頂好,為師都不記得自己有多少時日沒有穿女裝了。”
那一日,他送她一件素色衣裙,與眼前這身有些類似,只是穿這衣裳的人沒有跟前這個活靈活現。
她總是心事重重的,也很少開懷笑過。
那一日,是她的生辰。也是頭一次,白風見到她明媚地笑。
“白風,白風!”我有些焦急地喚他,伸著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白風終於有了反應,神情帶了幾絲迷惘,他看著我,忽而笑,“小烏鴉,你穿這身,好看的緊。”他這話不輕不浮,語氣格外認真。
我仰著頭,猝不及防地撞見了他深深的眸色,一陣熱意從臉頰泛起,直延到了耳後根。
何為藍顏禍水,面前這位公子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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