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5〕(第1/3 頁)
一杯茶見底,木床開敞著,白風瞥見床上那人微微顫抖的手指,忍不住輕笑,“小烏鴉,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完了,被發現了。
我認命地睜開眼睛,剛才那幾句對話我都聽了個真切。那個男人喚他殿下,我驚詫,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扭捏著,慢吞吞地坐起來,氣力已經恢復了不少,只是腦袋還有些暈眩,視線沒有焦點,瞧見坐在茶桌旁的男子,除了那一身白衣,面目在我眼裡卻有些看不切實。
“額....你是誰?”憋了半天,我唯唯諾諾地問道。
“你昨晚不是問過了麼?”他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樣倒是讓我混沌的大腦清醒了不少。
哦,昨晚,他說他叫白風。
“白...白風,你是誰?”我繼續問道,這下他的臉已經能完全看清了,因為,我看到他的嘴角抽了抽。
“你就是這麼直呼恩人姓名的?”白風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甩出一句讓我啞口無言的話。
可是,不叫名字,我應該怎麼稱呼他。
“白..恩人?”我試探著說道,然後,我看到他眉心跳了跳,眸光沉沉地看著我,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這也不對?
“本來你是無需知道本座名號的,你這小妖,聽了半天牆角竟也沒聽出個所以然?”白風衝我妖冶一笑,我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了。
但是,他的下句話讓我渾身都不暢了。
“本座是魔界君主,白風。”
我勒個曹。
小黑你完蛋了,白風他他他他竟然是魔君?你居然直呼魔君名號?
我當即愣在了床上,下巴半天都合不上,又是驚又是懼。也許我昨夜就應該讓那豹子精把我吸乾了得了,好過惹上這魔頭吧。
關於魔君的傳說我在溪文山上倒是聽過不少,眾妖精對於這位君主,懼怕大過於崇敬。因為他確實可怕,當年他孤身一人就將老魔君手下一干人等通通殲滅,只花了兩日就逼的老魔君退位,氣絕身亡。而後更是挑起了兩百年來依舊讓凡間聞風喪膽的群妖之亂。
溪文山被封印後,他依舊是這山裡令各路妖精不敢造次的存在。
我抬了抬下巴,依然思緒萬千,昨天剛剛險裡逃生,這才不過幾個時辰,還是逃不過香消玉殞的命運?
不過,也許是我們烏鴉一族天性樂觀,臨危不亂,此刻我竟然做起了比較:今日有幸瞻仰魔君的風姿,比起平白無故地死去,我還是覺得很值的。他本人並不像傳聞中那般血腥殺戮,除了昨夜我見到的那一幕,白風哪裡都不像一個魔君應有的模樣。
一襲白衣,風姿卓卓,更像一個文儒的書生。當然,還是個相貌堂堂的書生。
“怎麼了小烏鴉,不說話了?”白風依然噙著笑,可是卻看得我渾身發冷。
我急忙從床上坐起,隨意理了理鬢髮,急急地衝過去跪倒在他面前,“小...小的有眼無珠,不知魔君大駕,還直呼魔君名諱,該死,該死。”
我這一番話倒是真心實意的,但願白風能見我態度誠懇,繞過我這一次。
我的頭頂,白風卻笑得更甚,“起來吧,本座如果要殺你,昨日就不會救你了。你先且坐下,本座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不殺我啊,那就好,問幾個問題而已。我這下放了心,趕忙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扯過一旁的木凳坐下,“魔君且說,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風卻蹙了蹙眉,約莫是我這狗腿的模樣讓他有些不適,他擺了擺手,“罷了,你還是叫我白風吧。”
都不自稱“本座”了,這魔君還是挺平易近人的哩。
我點點頭,瞪圓了眼睛,“好的,白風。”
“你叫什麼名字。”這是他問的第一個問題。
“小黑。”我如實相告,一邊很有眼色地拿起茶壺,將他面前的茶杯斟滿。
然而等我說完這話,我看到白風剛剛端起茶杯的手抖了抖,“小黑?”眉眼間都帶著不可思議。
我老實點頭,“是的,我無爹無娘無親無故,這名字,是非辰給我取的。”
“非辰是誰?”這是他問的第二個問題。
“是我的朋友,一隻小蟾蜍。”我繼續誠實地回答。
“哦,”他平靜地喝了口水,只是看我的目光卻很鋒利,“你是怎麼出的溪文山。”
這第三個問題,卻將我難住了。這...答還是不答。撒謊肯定是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