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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這天回到旅館家中已經是凌晨了,倆姐弟早就已經睡下。女人將樓下的門虛掩著,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
這些日子旅館之前僱的人家裡有事請假了,估計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林玲只能自己白天看店,她不在的時候還有兩個孩子,不過睡的是少了,臉色卻是不太好。
晚上又去了一個飯局,林玲不是多話的人,這些年跟過的男人非富即貴,看臉色這事兒沒人比她在行了。
再碰上樊盛已經出乎了她意料,她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她的,當年曉靜走後,她帶著兩個孩子也離開了,各地週轉,直到最近幾年才在N市定下來。
所以當樊盛那日開著車出現在旅館門口的時候,林玲心中不免五味雜陳。再看見對方現在的變化,她就愈發不安了。
果真,沒有人是不會變的。
林玲替女兒掖了掖被角,又把檯燈調暗了些,然後走到梳妝檯邊拉開了抽屜,想想現在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她自己早就過了回憶的年紀,可是靜靜擱在抽屜底下的照片卻牽引了無限的唏噓。
相片裡兩個青春靚麗的女孩兒,站在她倆身後的小夥子,沒什麼表情,但眼神裡卻透著澄澈。
那個小夥子就是樊盛。
林玲搖了搖頭,將相片放回了原位。現在的樊盛比以前更隱忍了,雖然西裝革履待人客套,可卻掩不住那一身的戾氣。
這世上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她放的下,可樊盛不行。他對曉靜的感情太深,直到把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林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裹緊了衣物。關了檯燈,走到洗手間卸了妝,隨意擦了把臉,便到旅館樓下值夜去了。
林玲正對著帳,筆尖掃到昨天的入住登記,一眼就瞥見了沈矜如,她一次性付了一週的房錢,並把退房日期訂在了半月後。
來N市遊玩的人不少,引起林玲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沈矜如身份證上抄錄下來的地址。女兒的字跡有些潦草,林玲卻覺得這地名有些眼熟。
自從十多年前離開那裡以後,林玲再沒回去過。只是偶爾看新聞報紙,知道那地兒已經改名了,由H市更名為R市。
而沈矜如,便是來自R市。
林玲猛然想起樊盛今天說的話——“挺像一個故人...”
她那時只覺得樊盛眼拙了,可現在仔細一思量,她當年離開H市了沒錯,可是樊盛一直留在那裡,沈矜如又是從那裡來的。
她跟樊盛這麼多年沒見了,她也不知道這些年樊盛身邊發生了什麼事,出現過什麼人,這麼一想,保不齊他與沈矜如真的是舊識呢。
太陽穴有些漲疼,林玲是不會去問樊盛什麼的,他們早就不是十多年前的好友關係了。更深露重的,也實在不適合回憶往事。
林玲收了賬本,把前臺的燈調暗了些,開啟一旁的收音機,然後便覺得昏昏欲睡了。
再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矇矇亮,林玲就這麼在前臺坐了一夜,這會兒更覺得頭腦昏沉。她看了眼時間,兩個孩子也該起床了。
餘光瞥見牆上的日曆,1025,這日期好像有點眼熟...林玲忽然想起來,好像兒子今天要去比賽?
一想到這兒她倒覺得精神好多了,正好今天白天都有空,她能陪著一塊兒去。
林玲一邊想著,上樓的腳步也輕快了,走到兒子的房間輕輕釦了扣房門,果真沒過幾秒,就見孫閔晟睡意惺忪地過來開門了,一見是林玲站在門口,嘴裡嘟噥了一句:“媽,這麼早叫我幹嘛啊...”一轉頭又趴倒在了床上。
孫閔晟的房間跟普通客房一般大,平時他一人一個房間,而孫怡瑾就跟林玲一塊兒睡。
林玲也不打擾孫閔晟睡回籠覺,她在兒子凌亂的房間裡四處望了望,之前咋咋呼呼找的畫板正好端端的架在房間中央,四處散落著顏料畫筆,看樣子這孩子還挺緊張比賽的,估計昨晚睡得也不早。
林玲幫兒子把凌亂一地的物品收拾妥當,又將廢稿紙丟進了垃圾簍裡,這才半蹲在孫閔晟身邊,輕聲道:“晟晟,今天幾點比賽?”
孫閔晟睡迷糊了,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猛地掙開眼,整個人像驚弓之鳥一般從床上跳起來:“中午集合!媽媽媽,現在幾點了?”
房間的窗簾挺厚,孫閔晟看不清外面朦朦朧朧的亮光,還以為自己睡過頭了。
林玲笑了笑,幫他拉開一邊的窗簾,然後指了指床邊的鬧鐘:“還早呢,你再睡會兒,我去喊你姐起床上學。”
孫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