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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怎麼會來N市?”於剛腦子不太夠使了,自從三年前他跟姐姐於虹從那地兒回來後,就再沒聽過“老闆”的訊息。
“誒喲,我哪曉得。多虧我當初長了個心眼,留了個老家的聯絡方式,嘖嘖,老闆眼光那麼高,看樣子是你姐姐我相貌出眾,所以他一來N市就聯絡我咯。”於虹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當年在那地兒她可是混的如魚得水的。
“切,”於剛在一邊嗤笑一聲:“得了吧姐,我看老闆念念不忘的,是那個沈矜如。”
於虹臉色不好看了。論相貌她不覺得跟沈矜如差在哪裡,可那女人身上總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氣質,當年她是那地兒小姐們的領班,剛跟沈矜如相處的時候,於虹將這女人的種種反抗當成了做作,人都下來了,還裝什麼純潔呢?
於虹年紀輕輕的就已經看透了那地兒的規則,活兒不累,錢來得快,躺著就有大把進賬,別說什麼底線人格,於虹雖說是N市人,可她所在的地兒是N市邊沿縣城裡最窮的。吃過沒錢的苦,虧得漂亮有資本,能吃幾年青春飯。
她一開始並不曉得沈矜如跟老闆的關係,只當成普通小姐看待,見她那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更是來氣,於是暗地裡找了個熟客,給沈矜如下了藥...
那晚過後,沈矜如沉默了三天。於虹毫不在意,這種事兒,一回生兩回熟,她要真是正經女人,何必來這種泥潭呢?
讓於虹意外的是,自那以後,沈矜如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收起了原本嬌柔維諾的姿態,開始學著周圍的姐妹們畫濃妝,甚至主動跟於虹交好。
於虹愛打牌,見沈矜如聽話了,總拉著她一塊兒。要不怎麼說這女人聰明,三兩下就學會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除了晚上上班的時間,平時閒暇的時候總是幾個人聚在一起,牌桌上就沒缺過沈矜如。
僅僅幾個月,初來時的清純無暇的女人已經蕩然無存。
於虹自然是高興的,她的任務就是手下的小姐們聽話,招攬客人,多收點油水。可奇怪的是,沈矜如很少接客,那時候她跟“老闆”的關係已經初見苗頭,於虹猜不透那人的心思,要沈矜如真是他情人的話,那再讓她接客就說不過去了。
於虹記得那會兒有段時間,“老闆”將沈矜如帶了出去,沒出半月就把人送了回來。並且傳話告訴於虹,多給沈矜如找點“樂子”。
於虹只覺得誠惶誠恐,又不敢將沈矜如送到場子裡常來的客人那兒去,“老闆”的心思實在太難捉摸,萬一有個差池,遭罪的還不是自己?
可沒想到,差池來的這麼快。
那天場子裡來了幾哥新客,一看就是頭一次來,面孔都生的很。正好那天生意忙,於虹隨意叫了幾個姐妹過去招待,其中就有沈矜如。
可沒想到第二天,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於虹有些驚慌,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跟“老闆”彙報這事兒的時候她心裡惴惴難安,生怕對方發火,可沒想到,“老闆”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跑了就跑了吧,你覺得這兒的女人,有幾個能從良?”
那個男人的目光始終是平淡的,可深不見底的瞳孔卻讓於虹心底升起了寒意。
過了半年,“老闆”忽然遣散了老員工,發了一筆數量可觀的撫卹金就把當時在那地兒工作的人打發走了。
於虹在那地兒工作了五六年,這一下沒了著落。她還記得當時離開那地兒的時候,“老闆”還和顏悅色地收下了她的聯絡方式,沒想到真有“聯絡”她的一天。
那個男人心思深不可測,於虹只是個靠身體取悅男人並以此謀生的普通小姐,哪敢隨意揣測對方的心思呢。
於剛哪曉得於虹現在百轉千回的心思,要不是他現在腿腳不便,還真想去看看於虹見到的那人是不是沈矜如。
那樣的女人,見過的人恐怕沒一個能忘的。
“不過這也太巧了,我等會兒再去瞅瞅,要真是沈矜如的話,我得好好跟她敘敘舊。”於虹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莫名地想起了那個男人的話——“你覺得這兒的女人,有幾個能從良?”
——
“骨髓穿刺結果下午就能出來,目前建議還是先採取保守治療...”
沈矜如走到病房門口,醫生正低聲跟顧青說著話,雖然縣城的裝置落後,但這病卻是八九不離十沒跑了。
顧青訥訥地點頭,現在醫生說什麼他都只能機械地重複這個動作。雖然心裡早就有了準備,可親耳聽見專家的診斷還是讓顧青心又一次揪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