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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也長大了。哎……”鹿九能嘆了口氣，也把蘇芯前連兩天來找過他的事情說給蕭遙聽了。

“既然人家都主動來找你，你幹嗎還端著啊？”蕭遙對鹿九能的處理方式非常不滿，他倒不是對蘇芯有好感，而是非常好奇這兩個性格極端不同的人在一起會鬧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什麼叫端著，我們兩個根本不可能的。”鹿九能鬱悶的開啟一瓶啤酒，骨碌骨碌喝了一大口。

“為什麼不可能，你們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嗎？”蕭遙奇怪道。

“胡說，我哪有情了，分明是她想跟我和好，我可是對她沒有感情了。”鹿九能嘴硬道。

“哈哈，老鹿啊老鹿，我本來以為你是個挺機靈的人，沒想到你撒謊都撒不圓，哈哈可笑死我了。”蕭遙看了鹿九能半晌，忽然大笑起來。鹿九能被他笑的有些迷茫，追問道：“你笑什麼，我說的是實話。”

“老鹿我問你，你要是真的對蘇芯沒有感情了，為什麼中國這麼多的城市你不去，非要到東安來藏著？難道這也是天意是巧合嗎？連我這種中學生都看得出來的事情，蘇芯會看不明白？只怕她現在在偷笑你呢。”

鹿九能被說中了心事，臉色青一會白一會，喃喃道：“你真的看得出來？”

“廢話！你當別人都是白痴啊。”

鹿九能垂下頭，嘆道：“我也不想來東安，可是我又捨不得她，我總是想，一年看上她那麼一眼就好了，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想陪著她一起老下去。我從來沒想到有那麼一天，她還會找到我。”

“既然你這麼掛念她，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她？”蕭遙問。

“我怎麼能去找她呢？當時我走的時候，把她送我的護身符摔得粉碎，告訴她我永遠不想再見到她了。還給她爸爸寫了封信，把她臭罵了一通。現在想來，當時我太沖動了。”鹿九能懊悔的敲著自己的頭說。

“那有什麼，跟她道個歉不就完了？”蕭遙對鹿九能所說的理由很不滿意。

“哪有那麼容易，你是沒談過戀愛，如果是你，也拉不臉來去道歉。本來是她的不對，應該是她來找我道歉，憑什麼讓我回去跟她道歉。”

“你的大男子主義還挺嚴重啊。”

“這是原則問題，不是什麼大男子主義。”

“呸，什麼狗屁原則。我問你，你說人一生的幸福重要，還是原則重要？”

“原則重要。”鹿九能底氣不足的道。

“放屁。人生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活的開心嗎，原則是什麼？是讓自己開心的手段，你為了手段忽略了目的，你說你傻不傻？”蕭遙用也不知道哪裡得來的理論，教育起鹿九能來。

“你這是強詞奪理。”鹿九能反駁道。

“無論是不是強詞奪理，我問你，你這幾年過的快樂嗎？”

“不快樂。”

“那你覺得蘇芯過得快樂嗎？”

“不快樂。”

“你為了你所謂的原則，就讓兩個人不快樂的過了將近十年，人的一生有幾個十年讓你這麼糟蹋？你不但害了你自己，還害了蘇芯。”蕭遙此刻儼然是一個人生顧問，侃侃而談，讓鹿九能忘記他其實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孩子。

“可是……她做錯了事……”

“那她道歉了沒有，你原諒她沒有？”

“我一開始是很生氣，可是後來被逐出了太平道以後，我就想開了，就原諒她了。”

“既然原諒她了，你還糾纏這種問題幹嗎？老鹿啊老鹿，虧你還是個修道人，而且是頂尖的修道人，你連這點都想不通，我說怎麼道力那麼差呢。”蕭遙被鹿九能的糊塗氣壞了。

鹿九能其實並不是糊塗，他不過是強迫自己逃避這些問題。他把自己變成一個虔誠的追求終極力量的修真者，就是想讓自己不去面對這些痛苦的抉擇。他曾經想過去找蘇芯，卻每每在最後一個關頭退縮。他也曾經想過離開東安，又放不下偶爾看她一眼的念頭。於是就在這猶豫中，度過了許多的春秋，如今聽到蕭遙的話，再回首想時，已是韶華流去，雖然春風依舊，卻吹老了人面桃花。這一切，究竟要怪誰呢？

“反正我覺得你一直在為難自己。修道講究的是隨心所欲，你把自己的感情一直藏著憋著，這對培養道心可一點都不好。”蕭遙說完就不再理鹿九能了，這種事情他說多了也沒有用，總還是要當事人自己想明白了才行。

鹿九能一口口的喝著悶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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