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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了。他們一向習慣行動自由,因此他們很難溜出防止逃跑的網。在警察的眼裡,一個違反放逐令的騙子要比一位將軍正派。人們想象到嗎,無辜被強迫化妝,德行要改變聲音,光榮要戴上面具?某一個外貌可疑的行人是位尋找假護照的知名人士。逃走的人可疑的舉止並不能證明在人們眼前的不是一位英雄。一些短暫的具有時代特徵的形象,所謂正規的歷史都不注意它們,某一個歷史時期的真正的畫家應該把它們突出地描繪下來。在這些正直的逃亡者後面,也混進了逃跑的壞蛋,這些人不大引起人注意,也不大令人懷疑。一個被迫逃走的無賴利用混亂的局面,混進被流放者當中,我們剛剛說過,是靠了他的高明的技巧,他常常在蒼茫暮色裡顯得比正派人還要正派。沒有什麼比法庭一再表現的正直更笨拙的了。它什麼都不懂,只會做些蠢事。一個弄虛作假的人要比一個國民公會④議員更容易逃得掉。
⑩ 重罪法庭,法國舊時的一種特殊法庭,進行終審審判。
① 法蘭西第一帝國的將軍拉勒芒兄弟被流放到美國,在面臨墨西哥灣處得到一塊土地,將它叫做“避難村”,並在1817 年年末試圖在此建立一個小共和國,三百多名移民是滑鐵盧一戰後退到盧瓦爾以南的法國士兵。
② 貝朗瑞的這首歌謠名字就叫《避難村》,作於1818 年8 月。貝朗瑞(1780—1857),是法國民主主義詩人,民歌作家。
③ 逃走,這個詞的法語只有一個音節。
④ 國民公會,18 世紀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時期建立的最高立法機構,1795 年10 月解散。
事情說來也真奇怪,人們幾乎可以說,逃跑能給人帶來一切,特別是給那些歹徒。一個壞蛋從巴黎或者倫敦帶來的大量文化成了他在這些原始的或蠻荒的地區的財富,使他受到尊重,成了當地的先驅者。這種冒險經歷可能在這兒逃避法律,而到那邊竟擔任起聖職①。在銷聲匿跡中有幻景,不止一次的逃跑產生了許多夢想的結果。這種型別的逃跑會通向未知和虛幻。某個破產者逃出歐洲,不見蹤影,二十年後,他重新出現的時候,成了蒙古首相或者塔斯馬尼亞島②的國王。
幫助人逃亡,是一種本領,因為經常有這種事發生,所以這樣的本領能賺大錢。這種投機生意填補了某些交易的不足之處。誰想逃到英國,可以找走私者幫忙,誰想逃到美洲,可以找遠洋走私的船長,像蘇拉這樣的人想辦法。
① 聖職,指宗教中的職位,如教士。
② 塔斯馬尼亞島,在澳大利亞東南部。
二 克呂班看到了一個人
蘇拉有時候來約翰客店吃飯,西爾克呂班和他面熟。
況且,西爾克呂班不是高傲的人;他並不認為認識這些名聲不好的人是降低身分。有些時候他甚至真的和他們接觸,在大街上和他們握手,向他們問好。他對英國走私者講英語,對西班牙走私者講蹩腳的西班牙語。他在這方面有一些格言:“認識惡可以得到善。”“獵場看守人和偷獵者談話是有好處的。”“領航人應該摸摸海盜的底,因為海盜就是暗礁。”“我領略壞蛋的味道,就像醫生領略毒藥的味道。”這些話都是無可反駁的。大家認為克呂班船長是不會錯的。人人都稱讚他不是一個可笑的愛挑剔的人。誰敢因此說他的壞話?他做的所有的事,非常明顯,都是“為了業務上的利益”。他的一切都簡單清楚。沒有什麼能敗壞他的名聲。水晶可能會有瑕疵,他卻不會有。這種信任是對他長期來的正直表現公正的酬報,這是牢固建立起的最良好的聲譽。不管克呂班做什麼或者彷彿做什麼,別人即使看出他使手段,也從好的方面來理解。他被認為是完美無缺的人。此外,人們說,他為人小心謹慎。類似這一類的與人的交往,換了其他的人,就會令人懷疑,而他卻始終被人認為正直,而且還特別機靈。這種機靈的名聲和他樸實的名聲和諧地結合在一起,沒有矛盾,也沒有混淆。一個人既精明而又天真,世上並非絕無僅有。這是正直的人中的一種型別,而且更加可貴。西爾克呂班屬於那樣一類人,他們被人看到和一個騙子或者一個強盜親密地談話,不會使別人驚奇,而且會得到深切的理解,更加尊敬他們。他們只要眯眯眼睛,就能得到公眾的敬重。
“塔莫利帕號”裝滿了貨物,即將起航,不久就要出海。
一個星期二的傍晚,“杜蘭德號”抵達聖馬洛,當時天色還大亮。西爾克呂班站在駕駛臺上,監督著船怎樣操作好靠近港口。他看到在小灣旁邊的沙灘上一處非常荒僻的地方,兩塊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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