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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難以言狀!劉偁已死,其子尚在!
碧煙見無忌不再作聲,便不再多言,站起身來,向門外緩緩走去。
寺外一片緩坡之上,雖已冬時,但南地偏暖,坡上仍是綠草茸茸。
只見慧梅手持長劍,正一招一式地演練著無痕劍法,碧煙神尼不禁心中一動,徑直走了過去,身形一閃,竟正對慧梅下一招劍鋒所向!
慧梅猶自渾然不覺,轉身回手,一劍遞出,陡然見劍鋒所指,正是碧煙神尼心窩,不禁大驚失色,魂魄幾欲出竅!咫尺之距,收勢已是不及,眼看就要傷及神尼,慧梅只開口“啊”地驚叫一聲,突覺持劍的右手手腕一緊一鬆,眼前已不見了神尼身影,手中也空空如也,自己卻踉踉蹌蹌搶了兩步方才站穩,一顆心仍咚咚地狂跳不止!突聽身後一派“咻咻”劍鳴排空而起,她一轉身,只見碧煙神尼已在緩坡上展動身法,自顧自地舞起劍來。
同樣是佛家聖地雞足山慧燈庵的無痕劍法,此番由創始人碧煙神尼親自使將起來,端的是大不一般!
只見碧煙神尼步履輕盈,身形飄忽,全無六、七十歲老嫗之狀。一柄長劍在她手中上下翻飛,忽而迅疾如脫弦之矢,幾乎失影;忽而如巨椽將傾,重如山崩!劍鋒裂空,嘯聲四起,時而如狂風勁吹,時而似沉雷遠至!
書者至此已無語可贊,獨借杜工部詩句略加改動而歌之曰:
昔有碧煙稱神尼,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心驚膽亦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爧如羿射九日落,嬌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有道是:滄海碧煙波湧動,點蒼風雲劍飛狂。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十一回 春城無暖意 洱海起寒波(一)】………
話說折爾肯、朱治國等人在吳三桂府上吃完一頓十分憋氣的盛宴之後,匆匆忙忙來到朱國治府中。到客廳坐下,下人急急地端上茶果。但三人誰也沒心思品茗嚐鮮,只悶悶地低頭各自想著心事。
折爾肯心中一直忐忑,今日朱國治與吳三桂之衝突雖得以消於無形,然僅表面之象也,三位大員心中明鏡似的,都知道吳三桂表面樂樂哈哈,實則反意已萌,市井傳言並非空**來風!眼下風平浪靜,誰知何時狂飈頓起,天地變色?思之良久,折爾肯開口打破了沉悶:“今日之事,二位大人有何高見?”
朱國治抬起頭,眨眨眼,微微嘆道:“唉,三桂今日明裡是揭某之舊日瘡疤,實則鋒頭直指皇上也!往日劣跡,我亦愧無可言!茲事體大,還是由二位欽差酌情定奪罷。”
折爾肯扭頭看看傅達禮,見他眯縫著雙眼作若有所思狀,心中甚是不悅,暗道:“哼!都什麼地兒了?還裝模作樣,真真老狐狸也!”心中雖惱,卻也沒露於臉上。畢竟同朝為官共事,脾氣性格皆諳熟於心。眼下天大之事情,豈能以個人意氣用事?他緩緩開口道:“傅大人,依汝之見,往下當如何處之?”
傅達禮聞言猛一抬頭,一臉驚覺之狀,急急地開口應道:“哦,哦!老夫亦正在思之,正在思之!嗯,三桂所言,亦有些道理。想他藩下連官兵帶家口,計十數萬人眾哪!況久駐雲南達十數年,多有田莊家產,加之婚嫁招贅,連襟帶袍,所涉甚廣,所涉甚廣也!今詔全撤,休說其屬下多有不願,便是都願北撤,處置田產,安頓子嗣,也需不少時日。依老夫想來,不妨再等幾日,我等再去催促催促,想屆時三桂亦不會再找託詞,故意拖延也。”
折樂肯耐著性子,聽得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傅大人之言差也!依下官看來,吳三桂實在是心存反意,故意拖延!我等應再去吳府,當面言明利害,令其懸崖勒馬,速速遵從聖旨,儘快北撤,安渡餘年,以增君臣之永誼,萬世之美談。則我等也不辱皇命,冊載佳績也!”
朱國治聞言大叫道:“啊呀呀!折大人此言,欲要眾人性命乎?哎!下官也是因事急昏了頭!前日同知劉昆來說,吳三桂已派兵員封鎖了進出雲南之所有隘口官道;又有大理軍門張國柱手下一名小校私離軍營晝夜狂奔來報,說張國治夥同吳府侍衛副統領劉毅在大理招募四方武林高手及反清匪盜,圖謀造反。凡此種種,皆表明吳三桂反叛之心已決,恐是其四下聯絡佈置未定,故反叛之勢尚未大起。依下官之見,二位大人還是速速回京秉報皇上。先帝聖意,朝廷封疆,此乃既定之策,亦為既定之實,撤與不撤,關乎百萬生靈。下官以為值此微妙之時,暫緩撤藩,方為上上之策。宜速速上疏,奏報皇上,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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