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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陣暴響。
無塵和尚急趨幾步,一把抱住無因後腰,顫聲道:“無因休得胡來,有事自有方丈作主。”
知空顫顫巍巍的走到無因身邊大聲喝叱:“無因休得無禮!退下!”他轉過身,雙手合什道:“罪過!罪過!張大人若不信老衲之言,自可搜查便是。出家人豈有誑語?只是尚請張大人等手下留情,休要驚嚇了寺裡僧眾和朝佛香客,亦請勿毀損寺中器物。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雪白的鬚眉顫動不止,連宣佛號,一擺手又道:“張大人,請!”
張元奎哼了一聲,將手中劍“嗆”的插回鞘內,昂頭拾級而上,指揮手下滿寺院搜查起來。
無因滿臉怒氣,看看張元奎等人的背影,向知空禪師問道:“大師何以這般忍讓,任人欺負?”
知空禪師嘆道:“無因哪!現今吳三桂坐鎮雲南,甲兵數十萬,動輒以朝廷之名彈壓百姓,誅殺異已。老衲朽矣!歸期將至,何忍為些許小事危及滿院僧眾之性命?有道是萬物皆空,萬念皆空,安有欺負氣惱可言?”
無因忿忿然道:“佛亦為人,僧亦為人,既是為人,豈能無性?如此苟安,灑家實難忍耐。”言畢,“呼”的一掌向階旁古柏推去,掌風凌空遙拍,將合抱的古柏震得簌簌搖晃不止。
知空禪師道:“阿彌陀佛!滿院之中,會武功者不少,然可稱一流的僅汝師兄弟數人矣,豈能抗朝廷千百兵丁?段氏消亡至今,大理點蒼派早已衰弱。今官府勢大,汝以匹夫之勇相抗,何異於羊入虎口!老衲在當年比汝如何?唉!弱水三千,一瓢以飲!佛門弟子,當一心禪學,休論塵事,少惹是非。老衲一世坎坷,閱盡滄桑,乃肺腑之言也!無因哪,汝當學無塵,收斂心性,精研禪機才是。”
大理府衙後院花廳,座落於城中靠西城門處,整個後院佔地近五十餘畝,很是寬敞恢宏。
時雖冬日,但這大理地界得天獨厚,滿院花卉芳草依然欣欣向榮,綠茵如絨,青翠欲滴,櫻花茶花,競相怒放,煞是可愛。
府衙花廳,原是大理國段氏所建之御花園,年代遷延,改朝換代,又幾經兵燹,至前朝沐氏才在原址上重建為別館花園,雖與原先規模氣派相去已遠,但精工細砌,均出於大理、劍川、巍山等地名工巧匠之手。琉璃空頂,雕樑畫棟,飛簷翹角,斗拱託頂;古柏參天,奇葩花苑,芳草夾道,甬道長廊,假山流泉,曲徑通幽,鳥語啁啾,清溪潺潺,端的是清麗典雅,氣韻高潔。
劉毅一副儒生妝扮,風流儻倜,正與紅袍喇嘛枯爾巴法師及大理府中幾個幕僚品酒論詩,以附風雅博學。
酒至漸酣,談興正濃。
枯爾巴法師舉杯道:“本座雖身居西域吐蕃,自幼學佛,閒暇時亦誦讀過些唐詩宋詞。論及胸懷氣度,本座以為首推宋將辛棄疾,‘莫射南山虎,直覓富民侯’直書胸臆,真乃大丈夫本色也!”言畢,舉杯仰頸,一飲而盡。
劉毅笑道:“**師所言極是。不過,以在下看來,辛氏所言,乃草莽英雄搏命求官之願耳!區區侯爵,豈可為大丈夫之志?莫如三國曹孟德所歌曰:‘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實乃攬天括地,帝王之志也!”他手搖摺扇,搖頭晃腦,朗聲誦道:“闢如蕃王,領地千里,威震八方,偉人志也;又如吳王,甲兵雄踞,王霸天南,攀天攬日,志猶未盡,王者志也!”
一干人頻頻點頭附道:“劉公子高見,精闢之至,精闢之極也!”
枯爾巴法師大笑道:“哈哈哈哈!本座精於佛學,詩詞之道,去劉公子遠矣。好一個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此番本座與公子赴昆明面見吳王爺,蕃吳修好,歸心之日,諒不遠哉!哈哈哈哈!”言畢,又灌了一盞醇酒。
忽然,一侍衛匆匆入內道:“啟稟劉公子,巍寶山妙林真人差信使傳來書信一件。”言畢,雙手捧上一封信函。
劉毅接過信函,起身略離兩步,拆封瀏覽,眉頭漸皺,閱畢,對那侍衛說道:“知道了。叫人安排信使住下。你速去將張副統領找來見我。”
侍衛應聲退出去。
劉毅轉身對眾人略施拱手道:“在下有要事,怒不能陪諸位盡興。”
枯爾巴法師端坐未動,那幾個幕僚紛紛起身離座,唯唯諾諾告辭離去。
劉毅走回案前坐下,對枯爾巴法師道:“昨日與你言及的妙林老道,不守清規,窩藏碧龍教主之師妹,被碧龍教主興師問罪打進山門,他怕不敵,來信求援。哼!紅顏禍水,此言不謬也!”
枯爾巴法師嘎嘎怪笑道:“人說佛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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